宋一满没半点不好意思,“我刚找东西,没找到。”她强调,“给我十分钟,我马上把它收拾。”
祁游稍微感受到了安慰。
“好。”他环顾房间,最终选择坐在了靠窗的小桌旁的木椅上。
十分钟过去了,祁游看着已经去浴室洗完脸,关掉了音乐,现在蹲在地上玩手机的女人。
祁游:……
祁游:我信了你的邪。
“宋一满!”
这是祁游第一次如此叫宋一满的名字。宋一满即刻从地上弹起来,把手机往背后藏,大喊一声到。对上祁游发笑的眼,她才察觉自己有多傻。
妈的,以前初高中偷偷玩手机多了,这都条件反射了。
“你凶我干嘛?”宋一满瞪他。
祁游不敢置信,“我凶你了吗?”
宋一满凑到固定摄像头面前,对着摄像头问,“观众朋友们,他刚刚是不是凶我了。”
摄像头缓缓地上下点了点头。
祁游:你是个鬼才吧我靠。
明明摄像头是因为她自己的脑袋在动所以跟着移动,怎么就成了观众朋友的意见呢?
祁游二十三了,第一次感受到,跟女人真的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东西不收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下颚轻抬,“明天一大早我们出发,坐车去敦煌。你确定你现在不收好?”
宋一满站在那,想了很久,一个世纪以后,她缓缓开口,“我还是先洗个澡吧。”她特无辜地对祁游解释,“今天爬了一天山,身上都是汗。我真的很不舒服欸。”
尾音处若有若无的撒娇,是一把箭,击倒了祁游的心靶。又像是一场甘霖,灭了燃烧的火焰。祁游抬手按着太阳穴,语气中是他都没察觉的无奈和纵容,“那你去洗吧。”
宋一满站在床边,找出自己的睡衣和换洗内/衣以及洗漱用品,进了浴室。门一关,衣服脱了一半,她才发现,自己光顾着保养头发,却没带沐浴露。她扫了一眼浴室,什么都没有。宋一满踌躇了下,裹着浴巾,稍稍打开了门,探出一个脑袋,“那个,阿游。”
祁游第一次听到她这样叫他。他叠衣服的手一顿,回头,正看到宋一满白净的脸,和以下纤长嫩白的脖颈。他第一反应就是把手上的衣服往固定摄像头上丢,啪嗒,一片黑,只有声音传来。
“你怎么不叫我?”
“我没带沐浴露……”
“……知道了。”细细簌簌的响声,“喏。”
“谢了啊。”
光重新回来的时候,镜头里,乱糟糟的床铺已整洁了一半。祁游挺高一人,时不时弯着腰整理衣服。指尖理好每条线,拉抻,抚平。这些简单的动作由他做起来,竟然也有一种该死的色气。他站在那,好像就是荷尔蒙本身。
祁游把宋一满的行李箱拉过来,正要把衣服往里放,却被丢在角落的几盒东西吸引了目光。他拿起瞅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
避/孕/套。
原来就想着睡他吗?
正在专心洗澡的宋一满要是知道祁游这样想,肯定大喊冤枉。那是沈惠子给塞进去的,说什么草莓香蕉螺旋都有,smlxl各一份。她是那种人吗?她怎么也要拍摄结束啊!节目里搞上算个什么。
祁游的指尖顿了顿,最终还是把这东东归为原处,又轻轻把衣服放进去。可他看了一眼摄像头,想到了什么,又拿出了一盒。
宋一满出来的时候,祁游正坐在干净整洁的床铺边缘看着书。那是博尔赫斯的诗集,《最后的夜晚》。听到响动,祁游翻页的动作停了,抬头。女人穿着睡衣,发湿漉漉,神情错愕。
“你都整理了?”宋一满指了指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祁游骄矜地颔首,等待着女人的赞赏。
“不是说我洗完收吗?”宋一满埋汰他,“一会网友又要在网上说我富二代好吃懒做了。”
“你不是吗?”祁游无语了。
宋一满一手擦着头发,一边强调,“富二代我是,好吃懒做那没有。”她看向镜头,“观众们,难道你们不觉得混乱才能产生美吗?当你的房间乱糟糟,你总能找到所有东西——欸欸欸?”
因为有人拽着她的手,宋一满迫不得已回头。她整个人被拽到床边,祁游找到了民宿提供的吹风机,插上电,开了热风,对着她的头发开始一顿吹。
“别动。”
宋一满被惊到,祁游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间,撩起,让热风过,温柔的放下,重复。还挺专业?
“以前也给别人吹过?”宋一满发誓,她一点都不酸。二十好几的人,有过去是应该的。再说了,她哪里有资格酸?她也不正宫。
祁游正想一吹风砸在她脑袋上,“没有。”他没好气地开口,“之前钻研过理发师这个职业。”作为演员的体验。
“噢——”宋一满心里忽然甜了下。她乖乖坐在那,一句话也不说。空气开始变得沉默。只有宋一满的发香萦绕在房间。祁游有点爱不释手。他鬼使神差地撩起一撮头发,嗅了嗅。宋一满感觉电流从那末端,一直沿着纤细的头发,抵达了她大脑的神经,浑身上下每一处。她打了个颤。
“怎么了?”祁游有点不好意思,问。
宋一满坚决掩饰自己,她一板一眼地说,“空调开太冷了。”
祁游看了一眼,觉得莫名其妙。二十二,低了?
在祁托尼的帮助下,宋一满的头发很快干了,还吹出了蓬松感。宋一满照了照镜子,十分欣喜。
“你也太厉害了吧!”宋一满赞不绝口,“这个也会,整理衣服也会。祁游,还有什么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