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钰兰微微点头,宇文珲的心意,她怎会不知?现在和曾经她以为逃亡的日子,有什么区别?争位,同样不知道自己明天是死是活。
因此,穆钰兰和宇文珲的想法是相同的,都无比珍惜现在还能在一起的每一天。
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还有半个月左右便是年节。”安元帅又道,“年节时候,王爷就该回来了,今年咱们在金州城过年节,年节后,就回长京。”
“义父,皇帝会如何?”穆钰兰突然开口问道,什么年节不年节的,她一点都不关心,她只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现在是皇帝要宇文珲死!
安元帅听了她的问话,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丫头啊,王爷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王爷隐忍了一年多,也筹谋了一年多,现在如此高调的出头,重新回到世人视野中,你以为王爷还会被皇帝如何?”
“我相信他会处理得很好,可是皇帝连对您都用了军棍。”穆钰兰皱眉道,“我原本以为,皇帝称不上是明君圣君,但也不至于昏庸无德,现在越是了解越是心惊。”
安元帅忽而问道,“你怕了?”
“我哪里是怕了?”穆钰兰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我原想着,和阿珲过着平凡幸福的生活,可现实残酷,曾经的期许全变成了不可能……”
顿了顿穆钰兰又道,只是声音低了许多,“自从我和阿珲遇着之后,我俩就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说我矫情也好,眼皮子浅也好,我就是想他。”
想留他在身边,不想他去拿生命做赌注,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任性,但不管如何,她控制不住自己想他的情绪。
安元帅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说好了,认识穆钰兰的时间不短了,却头一次见她如此浓重的女儿家情怀,就如当年自己的小女儿一样,每当他出征回来,都会羞红了脸与他撒娇,说着想念的话。
“丫头,王爷也定是想着你的。”安元帅说得坚定,虽然贤王在战场上不会儿女情长,但他的心里肯定是有她的。
听得安元帅这一句不似安慰的安慰,穆钰兰反倒笑了,“义父,他若是敢在战场上不专心,我岂不是更担心?”“呵呵,对对,看我都糊涂了。”安元帅傻笑着摇摇头,在战场上还敢想东想西的,不要命了?宇文珲既是心里有她,就知道如何保全自己,“别光顾着说话,吃菜,还想吃什么尽管说,这俩月你都瘦了,等
王爷回来,岂不心疼?”
穆钰兰也开始给安元帅夹菜,面上满是笑意,心里却被家书,被穆老四乔爷,被宇文珲压得闷闷的,只盼着他能早日归来……
宇文珲离开的第六十九天,距离年节只剩下三天时间,前线终于传来大军回程的消息!
“这是三天前的消息,算日子,最快明日,就回来了!”安元帅拿着信,反复看了好几遍,因为高兴,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不少。
比安元帅更高兴的,是穆钰兰,看着信上所写的内容,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只因这是宇文珲的亲笔信,信上的字迹是她所熟悉的。
“终于回来了……”
听见穆钰兰呢喃的话语,安元帅笑着打趣道,“看你高兴的,王爷不在的两个月,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现在王爷回来了,你也正常了。”
“义父莫要笑话我。”穆钰兰不舍的将信还给安元帅,毕竟这上面写了不少军情,能让她看都不错了。
“怎会笑话你,大军回来,还是打了胜仗,哪个不高兴?我就说,王爷厉害,自有过人之处,会平安回来的。”安元帅收了信,又笑了,“我看过你的字,倒是和王爷有几分相似。”
说起字迹,穆钰兰倒是想起在双河村,他教她认字的场景,“我一开始认字写字,都是阿珲教的,闲时练字,也是拿他写的临摹,像很正常。”
“是啊。”安元帅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王爷的字,在众皇子中都是出类拔萃的,要让人评断,绝对是第一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