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她被他直接扛进卧室扔到床上,两眼直冒金星。
“喝水吗?我给你倒。”
这明明是在她家里,他却完全表现得像个主人。她只能看着他进进出出忙碌着,见热水瓶是空的,还用电水壶给她现烧了一壶。
他端着盛满温开水的玻璃杯走进来,递给她说:“你先喝一口。”
海宁把头扭向一边,没有接他递来的杯子。
他也不含糊,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掐着她的下巴亲上去,口对口地把水一点一点喂给她,喂完了又趁机拿舌头在她嘴里扫了一遍,然后盯着她的眼睛说:“就为这么个烂人,还闹上脾气了,值得吗?”
是啊,就是为他这个烂人,真不值得。
她不说话,他蹲跪下来,平视着她说:“受伤没,他动你哪儿了?”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其实她没有受伤,就是有点头晕,加上被他扛在肩上乱晃,酒精化成了邪祟之气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
“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会刚好在这里?”罗胜见她直勾勾地瞪着自己,说,“没错,我就是跟在你们车屁股后头来的。我不放心你,不是说话不算数。”
他说过不会再干预她的生活,但不干预不是为了把她让给那样的人渣来欺负。
海宁仍旧看着他不作声,罗胜道:“还有什么要问要说的,都冲我来,没关系。”
他知道,就因为当年跟他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一桩,这么多年她当面成了大家的禁忌,背地里又还是人家的谈资,已经尽力活得低调,连母校都不敢回,却还是被小人拿住话柄捅刀子,她一定恨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早早来昂,懂的哈~~
第五十九章
“我只想问……”海宁笑了笑:“你不是说不会再来找我了吗?”
“是啊,我试过了, 可我做不到。”
他们都试过了, 不是吗?把对方从心底剔除出去, 根本做不到。
“食言而肥, 罗胜,你不怕肥死吗?”
“我一个男人怕什么?怕也是怕你保护不好自己, 什么阿猫阿狗都当作是男朋友。”
海宁抬脚就踹, 被他制住。
他的手顺着她大腿内侧探进去, 勾住她丝袜的边缘往下褪,边褪边说:“我还以为你不选我,至少也会选陈嘉木那样的, 谁知道你眼光这么差。今天要不是看在那姓孙的家伙也是四中毕业的,我早就连他的车都一块儿拆了。”
海宁怔了一下:“陈老师……他还好吗?”
辞职后她也有持续关注原来的公司在南苏丹的动向,听说陈嘉木他们已经乘国内派遣的包机安全撤离, 小景的病也养好了, 只是更具体的情况就没再去打听。
“他好得很。看来你还挺关心他的。”他把她的丝袜褪下来扔到一边,垂着眼睑, “要不要洗澡?我在这儿守着你。等你洗完了, 我再走。”
他这话没有任何旖旎的成分, 纯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要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怕她重蹈当年覆辙再发生意外, 已经到了神经质的程度。
海宁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心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落了地。她问他:“当年的事,真闹的那么大吗?”
她出事之后几乎没到学校去过, 有那么一段时间,短期记忆都有点模糊,出事那段时间的事情都是后来才想起来的。念叨这事儿最多的人是她舅妈,因为周昊为了她跟罗胜打了一架,差点要被劝退,全家人那时都感到挺无望的。
后来事情不知怎么的就平息了,她猜是钱淑华从中做了斡旋,表弟得以继续留在四中读书,而她就被带到了美国费城。流言蜚语她感受最多是来自街坊四邻,那种被人背后戳脊梁骨的感觉,她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她只是没想到这么个插曲会有这样轰动的效应,不止他们这个班、这个年级的人记得,连其他年级的人时隔多年都还记忆犹新。
这回轮到罗胜不吭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次我回苏城来,一方面是因为我自己的伤,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爸生病,等他好一点,我就会走的。”
“我没问你这个。”
“你不想跟我永远捆绑在一起,不是吗?”他自嘲一笑,“我在你跟前,你就没办法朝前走。”
“人就一定要朝前走吗?要是走不了呢?”还不允许原地踏步了?
他愣了一下,没搞懂她是什么意思,她已经站起来走到他跟前道:“你不是号称说过的话永远算数吗?那我想试试,你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
他说想跟她睡,其他人也觉得他们早把该做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他们白背了这样的名声,什么烂人都可以来踩他们一脚,那又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从少年时代开始,她承受过他的亲吻、抚摸和各式各样的撩拨,却接受不了跟其他人的亲热行为,简直就像被他标记过一样。
她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非他不可。
她的叛逆期一向来得又晚又突然,所以当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嘴角时,他浑身都僵硬紧绷,石化了似的。
她却告诉自己请继续,因为她今晚喝了酒,酒精燃烧的邪祟之气在体内横行,就算有什么不妥,明天也可以借口醉酒,当作酒后失德,说服他,也说服自己。
她吻了一下,离开一点,又吻一下,舌尖尝试着刷过他唇角的胡茬时,他终于惊醒般动了一下,然后反客为主,大力地一口吮住她菲薄的唇,将她死死扣进怀里。
她的味道……带着酒气,却还是香香的,跟记忆中一模一样。为了确认这不是梦,他使劲在她唇上捻磨、吸吮,又用仿佛要将她揉碎在怀中的力度抱紧她,搓得她和自己的身体都热得像要烧起来了,才把她推开些,贴着她耳朵说:“彭海宁,你他妈不要耍我,现在我是停不了手了。”
作为回应,她攀住他的肩膀,气息裹住他的耳垂,喘息道:“我就怕你停……”
罗胜喉咙里咕哝了一句脏话,就疯狂地去吻她脖子和耳朵,舔得她仿佛全身都湿哒哒了,才剥了两人的衣服,将她按倒在床。
“你也不用想着耍我了,等会儿有你哭的。”
他豪言壮语地说着,动作却极其温柔,生怕弄伤她,甚至怕自己太重压得她难受,曲起胳膊和腿承受自身的重量,把她笼在身下亲了一遍又一遍,却好像还是不够。
海宁由着他胡来,也想弄明白自己的极限在哪里。然而她发现自己跟他其实是没有极限的,可以亲吻、拥抱,可以舔舐、吮咬,不像对其他人那样排斥,甚至还可以把身体打开更多让他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