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漾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外卖的餐盒。打开门,看见梁韵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双手捧着手机,出神地盯着。
“怎么起来了?”陈漾把午饭放下,换了拖鞋,走过来,坐在她旁边,轻轻扯了梁韵一下,把她拉进了怀里,“我联系了一位中医院的朋友,让他给你看看,开些调理的中药。”
陈漾又把梁韵搂得紧了些,手伸进她的衣襟里,缓缓地揉着,“别吃药了,以后我都带套。”
他把下巴轻轻地搁在梁韵头顶,磨着,“真的很痛吧?”
梁韵要感受的痛,若是他给的,那便是快感的铺垫,是为了她的快乐和享受;而但凡不是和自己的调教相关,即使她只有一丁点身体的痛苦,那也是坏的,是让他心疼的,是要被停止的。
以前的陈漾,下手轻重虽然有度,但也绝对没有辜负一个严主的名声,m身上带伤并不是罕见的事情。即使和梁韵的初期,一开始约好不牵扯感情的时候,他在调教的时候也少有心软。
但是最近的他,渐渐地有了改变,以前觉得很刺激的一些玩法,用在梁韵身上,开始有一种“哪里不对”的感觉。
陈漾变得更容易心疼了,重一些的手段,开始越来越下不去手。现在想想,自己的初衷,本来就是追寻两个人都能接受的虐恋程度,作为性爱的前戏。
特别是每每跟梁韵在一起,他本不用什么前戏就能立刻兴奋起来,只想好好地疼她、要她;要不是一看见梁韵眼巴巴盼着被调教的馋猫样,自己就实在不忍心拒绝,他其实不用再扮演什么大s才会心满意足的,陈漾想。
但是只要她还喜欢,那么,他就陪着她哄着她,跟她玩儿。
不过,除了床上的这点情趣以外,陈漾是不允许生活中的其他方面,让梁韵再受到任何伤痛的。
“先喝两个疗程试试看。”陈漾把下巴移到了梁韵的肩上,温热的鼻息喷扑在她的耳边。
梁韵从刚才开始,就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搂在怀里。
被陈漾圈在手臂里的她,忽然微抖了一下,好似刚刚还过魂来似的,低低地问了一句,“彦青,到底是谁?”
她的嗓音毫无起伏,像是电子合成的机器音,听不出来愤怒、惊讶、甚至难过。
陈漾的身体瞬间僵硬住,猛地把梁韵从怀里拉起来,看着她深潭一样的眼底,一圈一圈地漾出哀痛。
“你……怎么知道的?”
“我该知道些什么吗?”梁韵看向陈漾,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因为伤心,“你打算告诉我一些什么吗?”
“我听着呢。”她又说。
回忆和彦青的过去,对陈漾来说,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对梁韵呢,又何尝轻松?
她本来不想逼问陈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