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然和齐笙的话犹言在耳,然而不论他们说的那些话如何为他着想,可是秦止,他早就已经将小秀才当成能陪伴自己下半辈子的人了。
曾经的种种想法,全部烟消云散。他现下心中所想,无不是如何让小秀才笑得更多一些,身子更好一些,哪一日能与他一同上山打猎,让他护着小秀才,那才是他最想做的。
秦止站在小秀才门前想了一会,勾了勾唇角,便直接跳墙,回了隔壁自己的住处。
到了第二日,林安起床后,迷迷糊糊地就看到猎户正坐在他床头。
林安心道,难道他还在做梦?
这猎户最近不是一直晨起就上山打猎或是寻找山货么?怎的今日会在他床边坐着?
秦止也愣了愣。
平日这个时候,他来看小秀才时,小秀才都还睡得沉沉的,能任由他肆无忌惮的摸摸小秀才的脸,揉揉小秀才的手,可是今日,小秀才醒的有些早了。
“你怎的在这里?”林安迷糊了一会,觉得小腹鼓胀,当下就清醒了,忙忙赶人,“你要上山?还不快走?”
说罢还伸手推了推猎户,推不动。
秦止:“……”
林安急了,直接下床推人,依旧推不动,气得他忍不住踮起脚去揪这个男人的耳朵,恼道:“快走快走!人有三急懂不懂啊?”
秦止这才动了。
他低下头,捉住小秀才揪他耳朵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亲了一口,道:“你今日可要出门?”
林安着急的很,怒道:“我出不出门与你何干?”
秦止道:“说与三哥听,三哥便离开,任你……”低头看一下小秀才的下三寸处,“纾解一番。若不说……”
林安:“……”这是在报复他昨日甚么都没说,就跑去县城里的事情么?可是,他昨日明明带了林一来着。
奈何人有三急,急到心头,林安明知这个男人是在故意欺负他,也只好乖乖地道:“不去不去,这几日都在家里待着!”
秦止这才任由小秀才把他推到门外去。
然后又站着不动,看着小秀才急匆匆地从房间冲了出来,跑去隔壁的隔壁去如厕。
秦止低低地笑了起来。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小秀才出来,生怕小秀才在里面被憋坏了,这才抬步离开。
林安在他亲自画了图纸的室内厕所里解决完问题,还不肯出来,直到听到猎户离开的脚步声,这才将水箱上系了一块平整的石头的绳子上提,石头被提起,露出一个圆孔,水流顺着圆孔往管子里流去,正好冲刷了厕所。
林安也是无法。他上辈子就是个文科生,工作后也没有跨专业,着实搞不定什么水压之类的东西,只能想到这种笨法子,好歹弄出了室内厕所,还是冲水的几乎没有味道的厕所。
只是他还是没法子将这种厕所放在寝室内,是以就放在了隔壁的隔壁。奈何他习惯了上辈子主卧内的厕所,穿越而来,清醒的时候还好,几乎不会跑错。可是晨起迷迷糊糊的时候,他还是有几次记错地方的事情……
好巧不巧的,这次就被猎户给撞到了。
林安兀自愤怒了一会,便回到寝室。一抬眼,就看到了房间的桌子上,多出来的一个箱子。
他上前将箱子打开,险些被箱子里金灿灿的金子给闪瞎了眼。
金子中间,还夹了一张纸。
林安将那张纸拿了起来,就看到了那张纸上所写的不是很好看的“聘礼”二字。
☆、第27章 会情话的小秀才
聘礼。
林安看着这两个字,心中复杂。
他的确是喜欢猎户的,也喜欢猎户对他的喜欢。就算将来婚约解除,只要没有特别的变故,他也愿意和猎户做一双奸夫淫夫,甚至暂时悄悄住在一起、待林二丫嫁出去生子后,公然住在一起也是可以的。
只要猎户不背弃他,他亦不会背弃猎户。
可是,就猎户的反应来看。猎户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有了秦修远的前车之鉴,猎户更想要和他有“名分”的在一起。
林安摸着箱子里金子,郁闷不已。
然而郁闷归郁闷,日子还是要照过。
每日卯正起床,在院子里四处走走,当是锻炼,每隔上两三日,就会带着林大丫、林二丫和茂哥儿、平哥儿,再加上林一和家里唯一的丫鬟桂花,一起往山脚下走走。
村子里并不讲究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是订了亲即将嫁人的姑娘家会少出门,但大多数还是常常出来干活儿。
林大丫有兄长和弟妹、丫鬟等跟着,又只是去山脚下走走,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林大丫在林家时,几乎不怎么出门,现下能常常出门,心中亦是舒畅。
再加上这几个月虽然不曾沾染荤腥,但其他蔬果不断,每日都有羊奶和鸡蛋滋补,本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林大丫一下子比之前高了半个头,只比林安矮了一点点。
林安:“……”
他带着妹子和弟弟、秦茂去县城大夫那看过了,大夫直接道,他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好,其他的就莫要多想了,长个儿肯定还会长,但是比寻常人肯定要慢一些;林二丫、林平、秦茂的身子都没什么问题;林大丫的话,大夫也只能给林大丫开了些调补身子的药,让林大丫再等等。毕竟,世上也有不少女子天葵晚来,莫要忧心才好。
林大丫也不再像往常一样焦急,天葵虽未至,个子倒是长高不少。
弄得林安颇为郁闷。
散步归来,吃过早食和早上的汤药,林安便会花费两个时辰教导林大丫几人读书。林大丫以习字为主,林二丫和两个男娃娃则是从头学起。林二丫年长,虽觉枯燥,但也知晓兄长教她读书是为她好,苦着脸学了下去。平哥儿淘气,茂哥儿安静,二人虽比不得林安的过目不忘,却也不笨,再加上林安教导他们的速度很慢,又看重重复记忆,倒也学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