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足智多谋,妾能帮他什么?”虽不知闵氏打得什么注意,夏暁绕开不接茬。
她谨慎道:“妾的学识有限,见识也浅薄,不求帮到世子爷,只求不拖他的后腿就好。”
要这么说也可以,闵氏眼角眯了下:“我实话跟你说吧夏氏。”
“周斯年他年近二十有六后院却无主事之人,是不成体统的。”她指望夏暁是个识礼识趣的,于是语重心长,“若盼着夫主好,你不若劝劝他,叫他早做决定。”
“早做决定?”
夏暁蹙起了眉头,不解:“什么早做决定?”
不知真傻还是假傻,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听不懂?
“早做娶妻决定。”
“周斯年不能无妻相伴,娶妻是事在必行的。他犟一天两天三天又有何用?早晚要妥协,不若你与他分说,尽早办了这事儿。”闵氏拍拍夏暁的手,保证道,“你且放宽心,将来新妇进门,就是周斯年不护你,我自会护你周全!”
夏暁:“……”
……叫她去劝周斯年?!
“如何?”
夏暁:……呵呵。
闵氏放缓了态度,语重心长道,“你为周家的功劳,我与国公爷都记在心中。放心,定不会叫你受委屈的。夏氏,你觉得如何?”
“妾,怕是劝不动世子爷的……”她去劝?怎么可能!“世子爷的决定素来不容他人质疑,妾不敢触他霉头……”
“你莫要妄自菲簿!”
“我儿最记恩,你的恩情他记在心上。”闵氏眨眼就将周斯年对夏暁的态度定位成记恩,“何况我未出世的孙女还在呢,他自然要好好听你说。”
小博艺被马车晃悠得睡着了,夏暁将人往坏里搂得更紧,接都不接她的话茬。
“妾觉得,这事儿还是夫人亲自与世子爷说比较好。”能找到她头上,怕是周斯年那厮早就拒绝了,他什么人夏暁心里门儿清,“夫人是长辈,说得话爷自然会听。您叫妾去,妾实在没胆子开口……”
这夏氏滑不留手的,怎么就不听话!
闵氏不想告知夏暁周斯年为了她已拒绝了娶妻,怕她得意忘形,更怕会有恃无恐。可夏暁明摆着装傻躲事儿,又叫她抓不到话柄。
一口闷气噎在喉咙眼儿,她脸都青了。
闵氏心情不渝了,接下来的行程都冷着脸明确表示不悦。然而一旁的夏暁就跟瞎了眼似得当看不见,老神在在地在一旁发呆。
不得不说,闵氏又怄了一场气。
夜里周斯年才进了帐子,夏暁便笑嘻嘻地抱上前就抱住他的腰。
世子爷吓得脸色一变,张了嘴便呵斥她:“你这丫头作甚怎么又这般横冲直撞?!不晓得自个儿身子重?这么莽撞要不要命了?!”
夏暁笑眯眯地听着,等他低头看她之时,踮脚将唇覆了上去。
香香软软的味道叫世子爷的脸倏地一愣,转瞬,他的呼吸就沉了下来。
算算他已经四个多月没碰她了,这一沾上,等于得了一阵助涨火焰的风,吹得他体内的火气见风地蹿了高。他小心地将夏暁打横抱起来,放在榻上便轻巧一个翻身叫夏暁趴在他身上。
而后急切地勾下她的脖子,薄唇便覆了上去。
“你自己闹得,别怪爷不怜惜你……”
……
次日,世子爷拿了弓箭,神清气爽地踏出帷帐。夏暁人还在睡,他嘱咐了下人莫要惊动夏暁,便骑马出去了。
萧媛是初来猎场没睡好一大早醒了,出来转转。
才在树林的转角便遇上了骑在踏云背上的眉目如画,身姿俊逸,恍若神祗的男人。太庙的无数冷寂教会了萧媛重新睁眼识人,如今再看周斯年,她只为自己心盲眼瞎而追悔莫及。
周斯年甩了下缰绳,驾着马错了身便哒哒走开。
萧媛不知出于何种想法,抬起脚便默默跟在他身后。周斯年眼尾的余光察觉了,心中连嘲讽都升不起,只有漠然。
幽幽地驾着马,他心无旁骛地往猎场观展台那边去。
狩猎还未开始,周斯年到时已经有不少人在。他的身影一出现,立即就有许多人上来寒暄。
周斯年下马与熟识的同僚寒暄,身后慢慢跟上来的萧媛才发现场合不对,便又转了身退回去。只是才走回两步,就撞到了一个人后背上。
硬硬的,撞的她眼花。
齐佐才被下属挖起来,此时还迷迷糊糊的。转了身眯眼一看,一个火红宫装美艳姑娘正皱着眉冷冷地瞪他。姑娘的年岁看着不太小,但柳眉倒竖的模样很有几分味道。
齐佐挠了挠后脑勺,咧嘴一笑:“你是哪家的姑娘?小生莫不是见过?”
流里流气的,举止轻浮。
萧媛眼里嫌恶一闪,昂着下巴冷声呵:“你是何人?简直放肆!”
齐佐眉头一挑,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转而落到了她腰间的玉坠上。
传闻萧姓皇家子嗣,皇子生来便赐予龙型玉佩,是公主便赐予凤尾玉坠。这姑娘腰间的玉坠是凤尾,出现在猎场的公主看年岁,应当是那位偏年轻些的萧媛长公主殿下。
齐佐心想,这般模样的话,求娶也是勉强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