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意识作为精神性的存在,有机会变成物质,沉枝竹会幻想那一天倘若没有去咬仲南,他们是否会有相爱的机会。
于是一切可以从开端继续。
因为小玩具被仲南扔掉而吵架的那天,沉枝竹想到自己寄人篱下总要低头,忍住了咬仲南一口的冲动,愤怒地离开了客厅。
随后她因为离家出走,被仲南千里迢迢赶去林芝火车站抓了回来。在某次自慰时她发现仲南的替代品,从而把他当作不可言说的性幻想对象。
只是没有那个牙印,仲南视她仍然如视一个欠缺管教的野得无法无天的孩子。没有恐惧,没有厌恶,与一切尚未前开始相同。
……
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在对这个被仲南丢掉的按摩棒处理方法上,他和沉枝竹产生了二次争执。
仲南觉得沉枝竹不可理喻:“你怎么敢让我去给你重新订一个?你但凡有一点羞耻心……”
沉枝竹摆烂道:“我有什么羞耻心?我就想要我的那个玩具,你给我扔了,你就去给我买一个回来。”
仲南拿出手机,对着沉枝竹指指点点:“我给你转的钱,你买十个都够了。”
沉枝竹怒道:“我已经买不到了,这是纪念版小玩具,你给我钱有什么用?”
仲南思考了一下,气息逐渐平静下来:“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沉枝竹:“?”
仲南从她身旁经过回屋,路过她时开口:“我会给你买回来的,只要你以后不要烦我。”
沉枝竹立即回嘴:“我怎么敢,你就没拿正眼看过我。”
过了两天,提着装着盒子的袋子回到家时,仲南能嗅出屋里有沉枝竹的气味,那种太阳与橙子玫瑰杂糅的香气隐微而明显,但站在玄关环顾四周,并未看到她出入的迹象。
仲南来到她的房间,敲了叁声,而后推门走进。
屋内的卫生间开着门,沉枝竹正在洗头。
长长的头发被她攥在手里拧紧,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额头。仲南看到她沾湿的鬓发和海藻一样大把浓密的发丝,往下看是灰绿色的吊带背心,细细的袋子勾着布料,遮住的地方曲线明显,是年轻女孩子的第二性征。
她穿得清凉,但也算不上是暴露。
沉枝竹从肘间探出头来,睁着双扑棱棱的眼睛,举着头发道:“我在洗……你看什么呢?”
仲南这才回神,脚步动了一下又停住,冷静道:“你的……玩具,给你放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