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环惊讶道,她如今还有什么可求的,道:“你尽管说。”
“今晚我想和你一块睡。”浅书的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看向徐环,“不瞒你说,从青城寺回来之后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天天都能梦见那场大火,还有……公主你。”
徐环听得心里发涩,忙抱住浅书哽咽道:“好,我们一起睡。”
“下次公主要走,一定记得带着浅书啊。”浅书小声嘀咕道。
“嗯,一定记得。”
这一夜美梦如同她期待的香甜美满,第二天起来浅书精神焕发,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她想换下孝服被徐环拦住,理由是:“出去就装作对我不满,只当我是个顶着前皇后一样脸孔的陌生人,别让人知道我们相认了。”
浅书心中尚存颇多疑惑,但还是一一答应了,她一走就是整整一个上午,徐环在凤梧宫里坐立难安,还好之前的宫人都已经被撤走,夏恂为了试探她也没再拍宫人过来,不过宫殿外面必定布了不少眼睛。
她心神不宁的等着,终于等到浅书神色慌张的回来。
徐环心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听浅书连气都没喘匀,断断续续的说道:“不、不好了,小国公被抓起来了,说是昨晚醉酒冒犯了哪个后妃,皇上要当做淫乱后宫之罪处置呢!”
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突然一黑,身子无力的向后倒去,浅书连忙扶住她说道:“小国公一向洁身自好,肯定不是那种人,是不是他们弄错了!”徐环面无血色,嘴唇顷刻间白的吓人,手都握不紧了。
她屋里地说道:“扶我去床上。”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力气总算恢复一些,她又叫来浅书仔细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跟我说说。”
浅书便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娓娓道来。
宫人们听到的说法是,昨晚严攀喝醉了酒,皇上派人送他去闲置宫殿休息,谁知他半路上发酒疯,吵着要找惠和公主,遂挣脱了太监的帮扶神志不清的跑走了,太监们四处找人,竟然在一位嫔妃的寝宫里找着了,太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听说那嫔妃差点撞柱自尽。
徐环攥紧了拳头险些破口大骂,她记得昨晚带走严攀的那两个人体格健硕绝不是什么太监,再说一个被下了迷药的人能四处乱跑?滑天下之大稽!
她竭力镇定下来,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才问道:“阿攀现在何处?”
浅书担忧的看着她,答道:“听说已经被下了大狱。”
“信送到贤妃那儿了吗?”
“送去了,她说晚点会亲自过来一趟,请您放心。”
徐环点点头,道:“你再去打探,最好去打听打听宫外的情况。”
她颅内嗡鸣声不断,狠狠敲了自己脑袋才好转不少,心中恨意攀升到了极点。
然而夏恂的情况却远没有她想象中的春风得意。
御书房里跪伏着一排人,夏恂脸色十分阴沉,厉声低吼道:“消息是从哪传出去的?”
一尖锐阴柔的声音瑟缩的答道:“奴才昨晚以命人封锁了消息,不知道怎么会传了出去,宫外一夜之间谣言四起,怕是宫里有了奸细。”
一块金子做的砚台飞砸在他的脑袋上,“朕不知道宫里出了奸细?蠢货!限你叁天之内给朕把人给找出来,不然你的脑袋就和严攀一起砍了吧。”
那人乃是东厂督公,此次栽赃严攀是他一力包办的。
原本此事天衣无缝,拿了严攀,人证物证俱在,就算他不认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伏法。
但是事情就坏在京城里一夜之间突然传出一个消息:当今圣上只因镇国公之妻肖似前皇后,试图谋夺臣妻,不惜谋害忠良。
此时突然间传遍大街小巷,连说书人都在讲评此事,官府派人捉拿,却根本捉不尽,反而被看成是心虚,竟有人真问上了镇国公府,却被答复主人进宫一夜未归。
一语惊起一片哗然?宫内不宿外男,驸马也不能里外,为何镇国公留宿不归?
传言似乎越来越真了,就算后来有人传出镇国公秽乱宫闱的消息也被当做是构陷的手段,思想是会先入为主的,根深蒂固的想法难以拔除,第一种传言从一开始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