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她转头告诉了阿娘,阿娘对元琛有意见了怎么办?
讨好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是我求他带我去的,不是他主动的,不信姐姐问秋梨。”
秋梨忙点点头。
翁维溱伸着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别打量着我不知道你们主仆向来是一个口出气,才来这儿多久,就成了整日在外头疯跑的野丫头了?”
翁季浓不满的嘟起嘴巴:“哪里就是野丫头了,草原上可好玩了啦,到处都是马群,牛群,那儿没有小桥流水,没有杨柳依依,只有一望无际的蓝天和绿茵,开阔豪迈,一点儿都不比咱们那儿差。”
“我也是来了这儿才知世上不止有风雅的公子,原来还有威风凛凛的将军。”翁季浓知道翁维溱对西北固有的印象便是蛮荒,所以说得极其认真,恨不得把自己的感受全都告诉她。
翁维溱眼里带着笑意,察觉到了一丝端倪,这位大都督很有本事啊!
这才两个月,就给她这个傻妹妹洗脑了。
翁维溱:“那既然这样阿浓就好好欣赏你家将军吧,玉郎新出的诗集我便自己赏阅了。”
翁季浓面部一僵:?
小声问:“玉郎又出新的诗集啦?”
翁维溱抿了口茶:“玉郎才华横溢,区区数十首诗词对他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姐姐说的是。”翁季浓严肃地点点头,被她勾得心痒痒,迫切地想到看到玉郎新的诗作。
看她焦急的样子,翁维溱放过她,让心竹给她取来。
玉郎的诗集就方才她们随身带的包袱里,随手就可以取到。
翁季浓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看着封面上秀雅的三个字玉柳词,激动的直跺脚。
舍不得现在就翻开赏诗,翁季浓让秋梨妥帖放好:“等晚上回屋后再细细地看。”
翁季浓知道崔五郎要到重阳节之后才正式上任,这之前都是空闲的:“姐姐在这儿多待几日吧!”
翁维溱摇摇头:“等你及笄礼办完,最多再待五日。”
“哪里就那么着急。”翁季浓不敢倚着她,只扯着她的衣袖不撒手。
翁维溱眉梢微挑:“你姐夫上任前的一些事不要打点了?”
翁季浓泄了气:“那长安的宅子置办了吗?”
“崔家在长安有宅子,”翁维溱道,再看她蔫巴了的样子哼笑一声,“得了,等这个生下来,身子方便了就来看你。”
翁季浓哪能让她在奔波:“等姐姐生了小宝宝,我去长安看你。”
因为明日还有及笄礼要办,翁维溱现在身子又不同以往,翁季浓怕她累着,日头刚要下山,就吩咐厨房摆了接风宴,用完膳,便亲自把她送去客房了。
元琛则是和崔五郎去前院说话一直谈到夜深。
回来的时候,翁季浓恰好在净室沐浴。
他转头去了隔壁屋子沐浴,大热天的,他提着冷水利落的冲了冲,再回屋的时候翁季浓竟然还没有出来。
里头传来翁季浓哼唱小调儿的声音,虽听不懂在唱些什么,但低吟浅唱,软绵绵的,元琛心尖儿都酥了一大片。
过了一会儿,翁季浓才慢悠悠的走出来。
小脸喜气洋洋的,很是高兴。
翁季浓看到元琛,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哥哥。”
元琛朝妆匣指了指让她先去涂脸。
等着侍女们将净室打扫干净关上屋门,翁季浓也涂得香香的了,挖了一大坨手膏在掌心,趿拉着鞋子跑上榻。
掌心扣在元琛手上,互相涂抹。
两人身上都染上同一种暖香味,元琛深吸一口气问她:“明日就及笄了,高不高兴?”
翁季浓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今日又见着她姐姐了,嘴角就没有抹平过。
乖巧的躺在他臂弯上,小脚丫欢快地拨动:“哥哥高不高兴。”
元琛深暗的眸色闪过危险的光芒:“高兴,很高兴。”
翁季浓嘿嘿一笑,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随着翁季浓及笄礼越来越近,这意味着不久之后可以做些以前不能做的事情,素来沉得住气的元琛却愈发按捺不住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小心思常婵在危险边缘游走。
元琛对她的亲近既享受又排斥,只能暗自警告自己,再熬一天就可以了。
想做些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元琛呼出一口气,思考起今晚给她讲什么故事。
却见翁季浓忽然翻身起来,从她的软枕下掏出一本书,正是玉郎的玉柳集。
元琛拧眉问:“这是什么?”
翁季浓摸摸书封,笑得灿烂:“这是玉郎的诗集。”
“玉……玉郎是谁?”
这显然是个男人的名字,元琛表情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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