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那小子吃还不如自己吃了算了。
翁季浓垂眸看两人的手,用力抽回自己的小手,把手凑到自己鼻尖,故意说道:“什么味儿呀!”
元琛舔了舔薄唇,她还方才的仇呢!
看着春芜把蟹肉放到元娴的案几上,元琛又是一阵儿后悔。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阿宇就被元娴叫起来道谢:“谢谢舅母。”
翁季浓目光含笑,十分温和地摇摇头,余光还得意瞥瞥元琛。
元琛默了默,看着翁季浓专注的和元娴说话,拿起自己跟前的那套器具,学着翁季浓方才的动作,拆着螃蟹。
还没他巴掌大的器具拿在他手里别扭极了。
元琛还没有做过这么精细的活儿,拧着眉头,薄唇微抿十分严肃。
要不是看他手里的螃蟹,还以为他在处理什么十分紧急的军务。
元琛掏完蟹黄,终于松了一口气。
肩膀碰了碰翁季浓的背脊。
翁季浓回头,元琛努努嘴,示意她看案几。
翁季浓看着面前剥好的蟹肉蟹黄,在看看推在元琛跟前的壳和用过的蟹八件,嘴巴微启,有些惊讶。
随之而来的是心里泛起的甜蜜。
元琛讪讪地笑了笑,到底不熟练,做的磕磕绊绊的,比起方才翁季浓满满的一小碟蟹肉,元琛的这个只有小半碟。
元琛摸摸鼻子,含糊道:“将就一下吧!”
翁季浓压制住快要扬起的嘴角,也不耍小性子了,给他面子。
拿起筷子夹了一小筷蟹脚肉沾了沾醋,送入口中。
翁季浓笑眼盈盈:“好吃~”
明明是同一批螃蟹,这一只元琛亲手剥的,好像比她下午偷吃的那几只好吃些,蟹肉都格外滑嫩。
元琛看她眼睛带着笑,轻呼了一口气。
元娴从傍晚见到元琛开始还没有同他说过几句话。
终于寻着机会开口:“阿琛长大了,也会疼人了。”
快十年没见,元娴这话显得太过亲近,翁季浓看元琛面上淡淡的,怕元娴尴尬:“我面子浅,姐姐莫要打趣了。”
得不到元琛的反应,元娴正坐立难安,翁季浓接了话,陡然松了气,朝她感激地笑了笑。
翁季浓道:“也不早了,我让人带姐姐去休息吧!”
“诶,劳烦弟妹了。”元娴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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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了下来,翁季浓心里好奇,回屋后赶紧沐浴完上了榻。
元琛看到翁季浓眼睛睁得大大的,亮晶晶的看着他,失笑,避了避身体,让她上来。
翁季浓钻进他怀里,就问道:“哥哥今晚席上怎么都不说话。”
元琛低头看她:“不熟,没有话说。”
翁季浓一滞,眨巴眨巴眼睛。
元琛眸子盯着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
翁季浓忙摇摇头:“怎么可能,只是有点意外哥哥会这样说。”
她以为元琛没有旁的亲人,这个唯一的姐姐来找他,他谈不上激动也会开心的。
看透她的心思,元琛搂着她,低语:“这世上与我相关的只有你。”
翁季浓仰头说:“还有以后的孩子呢!”
元琛弯了弯嘴角。
捏捏她的面颊:“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来麻烦你的事,你还开心的起来?”
翁季浓白日不好亲口问她们,只能问元琛:“元娴姐姐丈夫还在世?”
元琛只能实话实话:“我也不知。”
他这些年和她们是真的没有联系,自然也没有关注她们。
“若她丈夫在世,怎么会让她们过得这么惨呢!”翁季浓叹道。
春芜送她们去了客房后,才发现她们都没有带什么行李。
翁季浓找了几件她以前不曾穿过的衣服让春芜送给了月娘。
元娴和阿宇的衣物难办,但总不能让她们穿着破旧的好几日没有换洗的衣服,春芜只能寻府里与她身量差不多的仆妇和家中有孩子的要了几套干净的衣物给她们了。
这话元琛没法回,他记得元娴的丈夫除了身体不好,也算得上是个体贴的男人,她那个恶婆婆死的早,日子应该不难过。
他当初差人给她们送了百余两银子,这些银子不大肆挥霍足够她们安稳的过上几十年了,省着点用,甚至还能为儿女置办套普普通通的嫁妆和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