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接。
齐照深深喘一口气,揉揉脸,重新又摁一遍。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齐照愣住,喉头干涩,咽不下唾沫。
因为不想接他的电话,所以干脆直接关机?
他脑海中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被她讨厌了吗?
夜晚十二点。
窦绿白接到管家电话:“太太,少爷在我这里。”
窦绿白打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难得早睡,一脸起床气。
她揭开真丝眼罩,看了看枕头旁边睡得香熟的温欢,没忍住,伸手捏捏温欢的脸蛋。捏完心情好了点,轻手轻脚穿拖鞋,走到阳台,重新拿出尚未挂断的电话。
“他现在还在吗?”
“还在,在门口蹲着。”
“闹没闹?”
“刚开始嚷了一会,一直喊着要进屋,后来就没声了。”
“让他继续蹲,别管。”
管家语气迟疑:“真不管吗?少爷说,要一直等到你放他进去为止。”
窦绿白笑:“我这么聪明,怎么生出这么傻的儿子,我又不在那边房子里,他能蹲到谁?”
管家提醒:“少爷不知道你不在这边屋里。”
窦绿白:“给他拿床被子搁门口,别冻着了,哦对了,明天早上再告诉他,我不在那边屋里。”
管家:“这样不太好吧……”
窦绿白啧一声:“老刘你不知道,这就是养儿子的乐趣。”
结束通话,窦绿白舒展身体,悄悄回到卧室。
先是看了下温欢的手机,确保没有开机,然后又走到洗手间,给赵颢打电话。
赵颢声音惺忪无奈:“窦小姐,有何贵干?”
窦绿白:“赵老师,咱俩商量个事。”
赵颢:“说。”
窦绿白:“明天你帮我们家欢欢换个座位,坐哪都行,反正就是不能坐齐照身边。”
赵颢语气迷茫:“哪个欢欢?我们班的温欢吗?”
窦绿白:“哟,忘说了,温欢是我干女儿,比我儿子亲。”
赵颢先是一愣,而后冷笑:“那天赵明明跟我说起,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窦绿白:“谁让你不来我的生日宴,你要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赵颢:“有我大哥给你送礼就够了,我去干嘛,给疏明撑场子吗?”
窦绿白不耐烦:“有完没完,总之你记得明天给我闺女换座位。”
挂了电话,窦绿白走回床边。
女孩子睡容香甜,尚未完全长开的五官漂亮灵气,七分精致三分青涩。
和阿香年轻时长得完全一样。
长江后浪推前浪,或许有一天阿香也只能甘拜下风。
窦绿白伸出食指,刮了刮温欢睡梦中紧皱的眉头,轻声呢喃:“阿照又惹你生气了吧,上次干妈教过你,不能太容易被哄好,你看,这才过多久,他就蹬鼻子上眼了。这回咱不理他,急死他。”
隔天齐照醒来,后知后觉,发现窦绿白耍他。
齐照急着去上学,质问管家:“刘叔,不带你这样的,我容易吗我?”
管家在门口看了他一夜,也很委屈:“你妈要玩你,我也没办法,天大地大,工资最大啊,少爷。”
齐照打了个喷嚏,哼唧哼唧往学校赶。
差点迟到。
一迈进去,发现哪不对劲。
欸,他课桌旁怎么少了点什么。
齐照瞪大眼。
他的同桌哪去了?
小结巴呢!
贺州发出滋滋声,指向一个方向:“阿照,你看那边。”
齐照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