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想要,也得等回王府再说,在道观里本王可没王妃放得开。”
“……”清仪老脸一红,羞愧地低下头。
太子上午在屋子里想的很清楚,陆素茗此人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能蛊惑自己,让自己失了神智。与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比起来,孤寡一生又算的了什么。
上辈子便是茕茕孑立一人,此生也不过如此了。
清仪战战兢兢的和太子用过午膳后,发现他的态度温和了许多,才渐渐胆子大了起来。
两人是一同午歇下的,但清仪醒来后太子已经不在,她从床上爬起来,漱洗一番后便带着小莺去了陆夫人处。
她没有忘记与陆夫人有约,待陆夫人与陆韵姀准备好了之后,她们便去了道观的后殿。
下午的小法会在前殿举行,后殿是道观特地为两人腾出来的,左右清幽无人,清仪和陆夫人在里面诵读道经,也无人打扰。
陆韵姀很会讨好陆夫人,陆夫人的道经基本都是她抄写的,陆夫人诵经完后,她自发的站起来,把手中的道经放到了三清大帝的雕像前。
清仪看在眼底,却什么都没有说,自己顶替了原主的身份,虽然依然叫陆夫人一句母亲,但肯定做不到那么亲密,有四堂叔家的韵姀妹妹在,陆夫人也能得到稍许安慰。
刚想到这里,陆夫人就冲清仪招了招手。
陆夫人温和的笑了笑,“清仪你过来,这是母亲为你抄的道经,希望你早日有孕,你来拜拜三清大帝。”
“母亲,这是三清大帝,不是送子观音……”清仪无奈到。
“道家讲究无始无终、无形无相、无边无际、无师无上。这孕事怎么就不能求了?”陆夫人说。
“拜了三清大帝,就不要再拜送子观音了。”
清仪无奈的点点头,只得随陆夫人一道拜了拜三清大帝。若是她不拜,陆夫人怕是要念叨她好几日。
别看陆夫人温温柔柔的,但她念叨起来,还是和所有做娘的一模一样。
陆韵姀在一旁看着,闻言也笑着道:“依韵姀看,我们的道教就很好,但世人却追崇那些外来的佛教,真是可惜。”
这话说到陆夫人心中去了,陆夫人幼时在道观里呆过几年,信奉道教,对外传而来的佛教并不喜欢。
清仪见两人又论“道”起来了,便避开到后殿外面去了。不是她不感兴趣,而是自己对所谓的“道”两眼一抹瞎,若是陆夫人要与自己论“道”,那自己可就要头大了。
后殿清静,清仪手持团扇,坐在廊下吹风,远远地走过来一个丰腴女子,身后跟着几个奴仆。
看方向,几人的目的也是后殿,清仪看了一眼便懒洋洋的摇着团扇,没有理会。
她清早听小莺说了几句,那女子应该是陆夫人隔壁院落里的,是个商人家的妾室,但似乎颇受宠爱,占了一个陆夫人旁边的院子,却将自家主母赶到了偏僻的院子。
对于古代妾室合法,清仪心中虽有些膈应,但却没想着为难人,便自顾自地欣赏院中风景。
那丰腴女子走进,清仪才发现女子原来是有孕了,她好奇的看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
“里面有人?”女子嗓音糯糯,娇柔酥软。
清仪倚在走廊上,漫不经心的摇着团扇,没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
“我家夫人在问你话呢!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不知道回答?”女子身边的侍女指着清仪说。
清仪摇着团扇的手一顿,回头问:“你们在和我说话?”
“当然是你,否则还有谁?”
下午要拜三清大帝的缘故,陆夫人和清仪都穿的是素衣,看起来很不起眼。至于护卫什么的,因在道观里,也只带了八人。
商户人家的侍女没有见识,规矩礼仪也少的可怜,女子的侍女见清仪穿着并不华贵,便认为清仪身份一般,故而语气颇为不敬。
清仪愣了半响,笑起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这道观的后殿今日不接待人。”
“可是我就想此时拜三清大帝,保我腹中孩子平安呢!”丰腴女子尾音勾起,像是在诱惑谁似的。
清仪张嘴正要说话,便见陆夫人走了出来,“清仪,我们走吧!”
“好,母亲。”清仪应下,站起来冲丰腴女子道:“现在要去就去吧!我们该走了。”
“多谢夫人了。”丰腴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清仪,娇声道。
清仪颔首,走到陆夫人身边,几人一同往外走去。
“清仪,那是何人?”陆夫人边走边问。
清仪不在意道:“一个要拜三清大帝的妾室,只是说了几句话,并不认识。”
陆夫人说:“那女子莫要与她来往,她身上风尘气息重,不似大户人家的女眷。”
清仪不在意的点点头,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
太子回来的很晚,清仪都已经睡下了,他忽然推开门带着一身冷意进屋。
清仪裹着被子,像一只蚕宝宝,看到太子一身黑色劲装,剑眉星目,满面冷意,慢吞吞问到:“殿下可用过膳了,我让侍女为您煮碗面怎么样?”
太子一面脱衣,一面往屏风后面的净室走去,“下一碗面。今日和林桓去了一趟丰阳山,山中风光不错,明日可以带你去。”
清仪眨巴眨巴眼睛,在床上看着他映在屏风上的影子,说:“可是明天有法会,我得跟着母亲。”
太子毫不在意道:“明日下午带你去山外转一圈,晚上去丰阳城看灯会。”
“真的?”清仪开心地拥着被子坐起来,一脸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