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秦凤仪还不承认。
秦太太满眼笑意,“阿镜,这是咱们家的大喜事啊。”
“到底还没确诊,倘或不是,岂不叫您与父亲失望么。”
“不失望不失望。”秦老爷俩眼都笑没了,道,“你们这成亲不过半年,新婚夫妻,早一日晚一日,总会有的。不过,我看这八九不离十了。”
“是啊,而且,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秦太太赞赏的看儿子一眼,道,“阿凤这胎梦做得好,大吉的胎梦。”觉着儿子也很有本事,做了个再吉利不过的胎梦。
李镜慢慢的喝着粥,道,“这梦到大蛇,是什么个预兆呢?”
秦太太道,“这可是好兆头,在民间,蛇有小龙的称呼,这梦到蛇,孩子生下来必是有本事的。而且,阿凤梦到的还是会发光的大白蛇,这可是上上等的胎梦。”
“是啊,咱们扬州还有个传说,说方阁老下生前,他们家的祖老太太,就是方阁老的母亲,梦到了家里来了一只大白龟,果然,方阁老做了宰辅。”秦老爷道。
“唉哟,原来是这个缘故啊,我说师父怎么字白圭呢。”
“凡是生前有胎梦的,这样的孩子,多是有来历的。”秦太太问李镜,“媳妇,你出生前,家里做什么胎梦没?”
李镜笑道,“我祖母说,母亲生我前,曾梦到一个鸟语花香,仙气缭乱之地,有一个仙子一样的人将一个大白蛋给了母亲,还说,以后就承你照料了。母亲转天就生的我。”
秦凤仪一拊掌,“这就对啦!”
秦老爷秦太太李镜以为秦凤仪有什么高见,就听秦凤仪一脸认真道,“娘,你想想,生我前,你是梦到的小山一样高的牛犊,牛生的是小牛啊。但蛇不一样啊,蛇生的是蛇蛋,蛇蛋孵出来,才是小蛇。”然后,秦凤仪做出总结,“媳妇,当初那仙子给岳母大的大白蛋,定是一只蛇蛋啊!”
秦老爷秦太太李镜:……
好吧,就是这样的推理水准,秦凤仪还能自封为天下第三聪明之人。
由于秦凤仪讲了个冷笑话,一家子冷嗖嗖的吃过早饭,秦凤仪就去衙门当差了。不过,他出门前秦太太正色叮嘱他了,“你媳妇有孕的事,断不要往外说。孩子三个月前胎相不稳,叫人知道于孩子不利。”
秦凤仪原是想着出门就要宣传一下他媳妇怀孕的事的,结果,听母亲这样说,秦凤仪连忙正色道,“娘你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但秦凤仪这个性子,有喜事不说,简直是憋的难受。秦凤仪一肚子喜事憋着,他就往兵部去了,他岳父刚下朝,见女婿来了,以为有什么事呢。昨儿女婿打发人送荔枝去,景川侯也想问问他,如何得了陛下的赏的事。
见秦凤仪来,就让他进屋说话。
但看秦凤仪这眉宇间掩不住的澎湃喜色,又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景川侯笑,“一大早上过来做甚?”
秦凤仪多想说啊,可偏生不能说!于是,他一脸得瑟的笑,“岳父,你猜。”
“我猜不到。”
秦凤仪凑到岳父跟前,一双大大的桃花眼里满是喜悦的问,“那岳父你想不想知道。”
景川侯推开女婿这张绝世美脸,道,“你这一大早的过来,不就是想与我说的嘛。直接说!”
“岳父你问我嘛,你不问我,我怎么说啊!”
景川侯看他一大早上的这样高兴,想着昨儿个女婿得了稀罕物连忙着人给他送去,这孩子,有孝心。景川侯看在一碟子荔枝的面子上就问句无聊的话,“阿凤,你有什么喜事啊?”
秦凤仪大笑三声,然后一脸欠扁模样,“不告诉你!”
第209章 宗室大比上
秦凤仪很欠捶的在他岳父这里晃了一圈才去宗人府, 可想而知秦凤仪的喜悦啊。当天, 秦凤仪以同样欠捶的方式分别撩到了二皇子、愉亲王、皇帝陛下、以及下班回家顺路去的方家。
要不是秦凤仪经常出贱招大家都习惯了, 遇着个性子火爆的, 的确是要把他臭扁一顿的。
不过,皇帝陛下看他这么臭得瑟, 便给秦凤仪与二皇子派了个差, 让他俩辅助愉亲王,准备着宗室子弟大考的事。
是的, 皇帝陛下就是这么雷厉风行,他说时久不见宗室子弟, 听说他们都很出众,正好朝中有了空缺,皇帝陛下说了, 谁考得好,介时就给个官儿做。不是那等宗室荫封的虚衔,实实在在的实职。
这下子, 在京城的宗室都有些沸腾, 不晓得皇帝陛下用意何在。
闽王还去景安帝那里打听, 景安帝笑道, “孩子们都大了,他们多是随着父祖在封地,朕见得不多。可朕时常想着, 咱们家的孩子, 龙子凤孙, 断不能差了的。今次母后千秋王伯、王兄、王弟们的都来了,子侄们朕也见过不少,朕瞧着,都是好孩子。咱们自家的好孩子,自然要重用。所以,朕想着,择些个英才,让他们先锻炼一二。”
闽王还真不晓得景安帝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闽王笑道,“只是,我等宗室,无旨不能擅离封地。”
景安帝笑道,“这说的是有爵的宗室,要朕说,如王伯这等王爵,需要镇藩地,守国土,无事不可轻动还罢了。年轻的孩子们,哪里这么些个规矩,朕还想他们到京城来,多让朕见见,咱们宗室,一样有人才啊。”
闽王听闻此事如何不欢喜,笑道,“陛下圣明,老臣都听陛下的。”
景安帝笑道,“这样的宗室大事,要不是伯王过来,还有愉王叔,您二位帮朕参祥着,朕还真拿不定主意。”
景安帝就说了,“有一回,愉王叔与朕说,有些个无官无爵的宗室,今已是平民了,碍于咱们皇室的姓氏,还有老祖宗的规矩,竟不能往他处生活,日子过得十分困苦。朕听了,心里很是不好受。”
“是啊,老臣在封地,时时令人多关照底层宗室的生活。哎,这能有什么法子,无非就是多给些银米叫他们过活罢了。”闽王说得十分动情,“可说来,到底是一个老祖宗。”
“可不是么。”景安帝道,“所以,这回见着宗室子弟,朕十分欢喜。朕呢,于宗室,倒是有一些想法,想问一问闽伯王的意思。”
“陛下请讲。”
“先时,宗室婚嫁,都要请示朝廷,以前倒是无妨,太|祖皇帝那会儿,宗室人少,婚丧嫁娶的,不必回禀,宫里也能知道。如今宗室人口十万,有官有爵的,还能知道,那些无官无爵的宗室子弟的婚嫁,还要往上禀。朕这里倒没什么,只是,这些事一桩桩经过县、府、当地藩王府,这样一层层的报上来,经的人多了,就耽搁时间。朕见到都是喜事,只有高兴的,只是记得今年竟看到蜀地报的婚嫁折子,有些个是前年就跟蜀王府报备的,朕如今才看到。辗转多年,岂不耽搁人家喜事。这便不美了。朕想着,往后宗室平民,便各自婚嫁吧,不必上报朝廷,也不必上报各地藩属,只要去官府结了婚书就行了。他们日子过得好,朕就高兴。”
景安帝觉着宗室人口多,故有此一说,闽王可不觉着自家人多,但其实,底层宗室的婚嫁权,这于闽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闽王笑道,“陛下此乃仁政,老臣听陛下的。只是,愉王弟是宗人府宗正,还是要问一问愉王弟的意思才好。”
“这是自然。”当天中午,景安帝赐宴,把愉亲王、二皇子、秦凤仪,还有大皇子都叫了来。
秦凤仪自然是排在最后。
好在,这宴人少,即便是最后,他也不过是居二皇子之下罢了。闽王看到秦凤仪,还特意赞了一句,“本王自来了京城,常听人说起神仙公子。本王就想,何等人物方堪配神仙之名,原不信有这等人物。今见了秦探花,方则信了,怪道陛下都要点他为探花呢。”
景安帝笑道,“去岁朕刚好四十岁,殿试时一眼见到凤仪,就觉着他有探花相。今伯王也这般说,看来,朕的眼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