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去的时候,院子里一个人没有,外祖母的那间房门开着,恰好是那舅母坐在床边给外祖母侍奉汤药。
那舅母似乎也也没预料到秦墨要来。
看见之后,放下碗,眼睛瞪的老大,眼里面满满的欣喜。
“大侄女来了,真是门楣光耀!、”
说完,就抹着手站了起来。
秦墨低头笑,又把手中的带着的一些礼品,一部分放在外祖母屋子里靠墙的小柜上,一部分便手把手给了这媳妇。
“舅母就是取笑我这当晚辈的,什么叫光耀门楣了,要光耀也等敏生那小子以后长大了来光耀,我一个女孩子家,整天抛头露面的,不被人传成闲话,给家里人添堵,就不错了,还光耀什么门楣——!”
这被秦墨抢白了一顿,这媳妇也不闹,便站在地上笑,然后口中又打趣着要赔不是。
秦墨便不和她绕舌弯子。
先把手中的一个小盒子先给了这媳妇。
“这是给舅母拿的几瓶搽脸的,这冬天了,空气越发的干燥,舅母年龄也不算大,还是得好好保养。!”
又从那车夫手中接过来,另外一个打开。
“这个是布匹,上次舅母说敏生的冬衣,我看舅舅身上,姥爷身上的那些衣服也都该换了…!就多带了几尺布,舅母一直被人说是勤快人,这女工,缝补的活估计你是拿手,我就不买成衣了,也不知道姥爷舅舅的身长尺寸——!”
本来见到这送的搽脸的东西,这媳妇已经很惊喜了,却不想秦墨又多送来了好多东西。
只是一个劲激动道
“哎呀。好好好,都是大侄女费心了”
“你平时叫人送过来的那些,我都收了,就是因为有你,我们家现在的生活,那别的家里看着都眼红呢,谁叫我们家除了了这么大侄女这么一个能人!”
这舅母那手便随手的朝秦墨肩上一拍,那脸上的愉悦神情看得出是发至内心的。
“我这嫁过来这么多年,家里也没钱买个啥胭脂水粉的,难为大侄女还想到这些。!”
一提起,这媳妇只觉得又想抹泪。
只是一想婆婆在后面,在婆家提这么倒不好。
那个女人不爱个花儿粉儿的,并不是庄稼人就不爱。
人年轻时都爱,只是这男人有是粗人,那里管得了这些,家中也不是那种有闲钱的家。
“大侄女拿的这些布料,颜色,花纹都挑的好,你上次送来的那些,我都赶了两身衣裳给婆婆了。我自己也留了一套,但是这一切还是大侄女在细心照料!”
看见这媳妇说的眼圈儿红的。
这秦墨也微微动了容。
小市井家里,个个都生计艰难,以前只说这媳妇刻薄,但是如今一看,倒也是个会处事儿的。
媳妇刻薄不要紧,聪明便让人省心。
这种人养着,只要给她奶,就不怕她到时候会倒咬你一口。
给了她东西还是知道孝顺。
“前日拿来的那些补品都给外祖母吃了么。!”
秦墨又朝床旁边瞥瞥。
这媳妇便道“都吃了!”
又转头过来。
这秦墨外祖母一直坐在那床上。
而秦墨走过去一看,果然,老人的被褥,床单都是新换过了…
用了棉布和夹被。
“墨啊…!”
这罗氏,也就是秦墨的外婆,早就看见秦墨来了,站在门口,只是一直在和自家媳妇说话,也不好打扰。
直至秦墨走到她身边,亲自叫了人,然后,还没坐下,就被那老太往自己床头牵。
这屋子很破,还是灌着冷风,秦墨以为这外婆身上肯定冷,可是包裹着自己的手的那双长满老茧的小手
老茧的小手却是温热的。
外祖母的确已经很老了,老的形容不出样子。
眼睛眉毛仿佛都看不出界线。
“墨啊…。!”
这老人把秦墨的手紧紧抓着,仿佛很享受的,一声声唤着…
“你上次拿来的人参,还有那什么长毛的,都一起给娘吃了,娘开始还害怕,说不吃,结果,看这身子好多快——!”
“全都是侄女您的功劳!”
秦墨便握着老人的手,转身对这舅母笑“哪里,虽然我是孙女,到底是隔了姓,有一个‘外’字,这近身侍奉汤药的事儿,人家说,媳妇就是女儿,还是舅母照顾的周…!”
秦墨的一番话将这二舅母是夸的仿佛轻飘飘的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