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偏过来,看到秦墨手上。
手指指着那上面半朵花道“你看这线拉的多稳,你可知道我这人,是并不随便夸人的。!”
“隽娘,我问你个事儿——!”
这隽娘见秦墨的脸色慎重,自己也便停止了趣笑,也变得正经起来,还以为秦墨问什么紧急的事儿。
“隽娘,我问你——!”秦墨便停下手中的针线,搁在手里,抬头看隽娘,眼里略带思索“你说这红妆店里,你也见过这么多我家的亲戚的孩子,你觉得,这些孩子里目前的支脉里面,有没有能担得起大志的。!”
“东家的意思是——!”隽娘问秦墨的语气带着些迟疑。
“我的意思!”秦墨将视线挪回来,一本正经的道“这秦家以后的家业,估计靠我和香香两个女孩子到底也是不行,家里总要能有个在外能行事儿的人,有能出仕的人才行——!”
“这——!”隽娘一听这话也在旁边凝了声。
“东家家里的男性亲眷,我倒见过几次,但是目前小子们都没有长成,看不出什么来——!”
秦墨自然知道隽娘这句未长成,其实是委婉的说法了,大婶子的孩子到底看出来是个实心眼的,但是就是基因里还是遗传他娘,人情淡了一点,那下面的一个,虽然没见,估计也不是多好的苗子,陈大哥的那孩子,虽然说不带血亲,但是也是自己属下的儿子,秦墨倒并不生分,也一供养了读书,今是村塾,再大一些就可以安排更好的私塾里去,这临水县北街的王秀才据说就不错,那有一家在县城里的口碑是最好的,可是现在学堂里反应说这陈大哥的儿子脑袋木讷,言语呆笨,一个字也要反复的教很多遍,才能记住。夫子说,并不是能读书的材料。
据说那算术到现在还学不会单位数的加减…
夫子又道,就是香香一个女孩子,也比他学的快多了。
秦墨听这些话,每次心中自然也有些讪然,却又不能给这陈大哥说,就算说又能说什么呢,这陈大哥人就老实木讷,长期都是耕田下地的人,儿子耳濡目染的又能对读书上精明到哪里去。
可是又不能打消这陈大哥对儿子的这一份期待。
于是自己只能不说。
钱照常给,念吧,成绩不好,也让他读吧,算是尽到了自己该尽的责任。
那秦睿,是堂哥,夫子说,那成绩自然是比那陈大哥的儿子好点,但是依然是脑袋木讷,仿佛对学问一天心不在焉的模样,一个字要写错好几遍,急的夫子都打他手心了。
也不是个能成材的料…
夫子又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趁机讨秦墨的好,又说这三人,相比,谁也比不过香香。
脑袋聪明,机灵,反应快,对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秦墨听见这句话,管它是不是真得,反正自己心里的确受用就对了。
但是香香毕竟是女孩子,这朝代,女孩子不能去参加考试,考科举,做官。
所以也是件麻烦事儿。
“其实,隽娘你就是看出来了我们家没有一个那方面的苗子是不是——!”
秦墨撑着头,便撇头看隽娘道,眼眸里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东家——!”
说到这里,隽娘反而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想着想着,突然秦墨眼睛一亮
“隽娘,你说上次来的那三婶子家的那春生咋样——!”
这隽娘也一愣,想了想
“东家不说,我倒还忘了,其实那孩子倒像是个有血气的。!你看就上次来吃饭时,饿的几天没吃东西了,可并不是想有些孩子想也不想就端起饭来猛吃,而且,他手臂上的那淤青,可巧知道东家在看他时却故意遮了起来,说明这孩子懂得避讳——!”
秦墨半抬头
“隽娘这样说就是赞同我了——!”
“反正东家家里现在也是参差不齐的,你那舅母家的孩子又还小,婶母家的吧你看着也是不是也那样,都让你没这心肠,你如果是真有心,就培养了他又如何,不过就多花点钱的事儿——!”
“嗯——!”秦墨将撑在脑边的手想想又移开,是觉得隽娘说的不错“只是,却是我堂弟,比我还小一岁,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说完这会子话后,秦墨便觉得身体又困了,这又不是春天,怎么常常犯困。
想着想着,便也顾不得店里生意了,也不想让隽娘看见笑话她,便自己一个人上楼去。
一觉睡的香甜,傍晚才醒过来,等秦墨醒来,却突然发觉身体有些异常,似跟过去还一样,又似不一样了。
便拖着双腿从床上起来。
随后又在床边站定,突然发觉裙内有点湿湿的,正觉得诧异,突然一抹鲜红的色从腿上流下来。
秦墨发觉后自己都惊了一跳。
恍然才记起,怪不得她总说这两天身体疲软呢。
原来是大姨妈啊。
妈啊。
可是,十一岁还没到十二岁就来姨妈,这也太惊悚了吧。
想前世,她也是在十二岁之后来的啊,不是说这古代女子生活质量不好,时间应该比现代晚么。
而现在是早了
现在想想这些,也有些不可思议。秦墨是一下子脑袋没转过来。
来了大姨妈,可是事先也没准备棉条啊,这种事儿要不要去问问隽娘,同位女人,但是回头秦墨又一想其实心里什么都知道,干嘛还去问别人。
同样都是女人,这问来问去的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