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片刻,便身子更欺近些,见那人还在继续数铜板,又一脚给踩上。
“哎——!”这次,是这年轻人彻底不服气了,一抬头,那略带恼怒神情的脸,尾音拔高,就低头看手中那正要清点呢那被秦墨踩着的那枚铜钱
“我说你小丫头是不是缺钱啊。!好好好,叔叔我就大方一点,给你,这个给你——!”
‘噌’的一声,那被秦墨压在那脚底的铜板被抽出来,被那男的一扔,然后给秦墨扔到另一只脚边。
这举动无疑不是在羞辱秦墨么…
而秦墨也并非是看不出来…
“当我叔叔,你的年龄,还不够格——!”秦墨听他刚才的话语,早就恼了,这男子也不过就十七八岁,在古代这年龄还不算成年,肯定不会高一个辈分,加上之前的,想起来便更恼,却只是慢慢说道,一字一句,音落的重“你卖的那东西是草药没错,可是那可不是防鼠疫的药,你这是在骗人钱——!”
“说啥混话呢——!”这是**裸的被揭穿了,男人一下子便上涌了情绪,分明不乐意了。
秦墨咄咄逼人,怀抱了肘,眼神锐利“难道不是么,甘草的用途只是感冒,治疗怯风咳嗽,哪里会是什么治鼠疫药——!”
“嘿嘿——!”听秦墨如此一说,被揭穿的男人果然是厚着脸皮却是乐呵呵一笑“你要钱的话我再赏你两枚铜钱,却不知道你小小年纪却懂这些,这么偏僻的钦州,居然还有人能认出这味药,真是惊诧,丫头,其实呢,你认出来就假装没看见,反正你看看都是做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儿,也碍不着谁的利益是不是,那些人都不懂,哪知道什么防鼠疫的药啊,你也就被急着搀和了行不——!”
此刻,这男人的语气,倒是像是在给秦墨服软,说软话,求原谅的那种。
“不行——”而此刻秦墨却是将男人浑身上下冷冷一扫,便凉凉说到“好歹你也是个穿绸缎的,家里应该也不是一贫如洗,还是有些眼界的,怎么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骗人钱财的事儿呢——!”
“怎么叫伤天害理呢——!”男子扬起脸上不逊的表情,恼气说道
“难道不是么,你把这治感冒的药草乱发放给贫民,并让他们以为是治疫病的药,可是万一鼠疫真得来了,吃了这些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可不是在谋财害命嘛——!”
“怎么就是谋财害命了嘛,那不是还可以治感冒么——!”蹲在地上的男人急急分辨道,眼眸里都是对秦墨的抱怨和腹诽。
而秦墨依然是怀揣着手肘,一副很有气势的样子…
“不行,你这样做就是不对的。骗人钱财就是不对…!”
秦墨一直就杵在男子旁边不依不饶的势态,男人却一点气势没有,竟然却懊恼了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嘛,我已经把这钱拿到手了啊,那些人也把这药材当防鼠疫的药用并买了啊——!”
说完,男子那黑色的眼睛竟然埋怨样子赌气看秦墨。
“退回去——!”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跟这么一个人在这里使力的花时间纠缠,跟这男人相处一番,也感觉这男人的本质却并不是刚强,并且桀骜,反而有点妥协的小受味道…
秦墨心中反而是有点乐了…
那‘退回去’三个字,秦墨便说的果决…。
“唰——”一把铜钱被扔了下来,铜钱多,那碰撞的声音如水洗一般,男子的神情便有些懊恼…
看着面前那青色的脏脏的布口袋,明明这么多钱,这差不多千钱呢,可是硬生生的被秦墨训斥着不敢要。
自己一个堂堂十七岁的公子哥少爷,本来出来是要体会这人间疾苦的,结果却因为生存
却因为生存能力不行混到如此境地。
如果说此刻回去吧,那家里的一大家子,平时本来就对自己严格不待见自己的祖父肯定要看自己笑话。
日后要管教自己便更多的冷艳冷语,男人是不想回去的。
可是,你说现在这境地,不会去,这混的饭都没吃的。
好不容易弄到点钱还被一个小姑娘抓住让自己把这些钱换回去…
“那好,还就还吧,可是!”男人似乎一下又想到自己最严峻的生计问题,便抬起头,那阳光射的自己眼痛,便眼眯着看向秦墨,“那些人都走了,这些钱我怎么记得收了谁谁谁的,而且还回去我又吃什么啊。还了我就没钱了——!”
秦墨听他这话说的奇怪。便正了正身,眸又朝他身上多扫了两扫。
看他身上的穿着分明就是有钱人家子弟的衣着啊,但是又会怎么困窘的沦落至此,街头买假药,而那白色绸缎的下裳已经有些污渍在上面…
黑染了白,便一下子可以看出来。
如果说没有这些钱他便吃不起饭,秦墨倒是一点不怀疑他撒谎。
“你是怎么骗来的钱,就怎么还回去,你可以选个日子,在街头施米放粥,老百姓会感谢你的,这样一来呢,你的孽报也还清了——!”
“哼——!”这男子听秦墨如此说,似有几分不乐意,便灰着脸道“我还回去?!我还回去倒是没什么,可是,我是好不容易凑来的钱,我还回去就什么都没有了,要吃饭,你赏给我啊!”
男子便腆着脸一转头无赖模样似又调侃的语气看秦墨…
秦墨听见他突然的这番说辞,这么大一个男子,被堵的胸闷,却是又好气又好笑
“呵,真真奇了,为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没钱要我一个小姑娘养,你自己有手有脚的不能去赚钱啊,赖一个小姑娘养你这脸皮真不厚,怎么说的出口,要不,你回家去啊,对了!”秦墨似乎现在才想到“你家在哪儿啊——!”
听叫她养自己也不养,却反问自己家址
一听见‘家’这个字,男人便撇撇嘴,对秦墨是完全一副不屑的模样…
钦州这些穷地方,如何配问他的家在哪里
男人翻了个白眼。
“我家在哪儿,才不管你的事儿——!”
颜尤夜骄傲的转头,明明不是那种桀骜略带做作的阔少,但是就算是真得不屑的语气也多了几分不可爱。
秦墨就这样看他,怎么看,怎么还是觉得挺养眼。
眼尾带殇,星目如辰,鼻若悬胆,唇绚烂如花,美艳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