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队便将兵卫都带出来。
城墙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推开,押韵着朝廷下来的救灾物质,一辆辆的运粮的车队一辆跟着一辆。
府衙闻讯,立马就赶了过来。
“下官拜见御史大人。!”
“周大人请起…!”
马上的男子笑容和熙,举止谦和有礼,俊美的容颜,恰如吹开一室春花。
“周知州,这位是年大人,这次赈灾,皇上亲封的右都御史,赈灾,顺便视察江西这一带的民情——!”
“年大人,请请——!”
一听见是要视察,这周大人吓的那是满脑子冷汗…
说话舌头都打着哆嗦,袖子忙着擦汗。
这便是朝廷亲下派的赈灾人员,这知州小小的官看见了如何不怕。
一行人由知州领路,渐渐的朝那府衙方向去。
而一直被人盛情邀请着,那令知州话都讲不利索的男子,此刻,坐在马上,却眯眼看向另一个方向…
刚才,那贴这纸张的两女子,就是从这里走过去了。
那两女子,从背影看,年龄并不大,从外形穿着而且是感觉,那是一主一仆,小的是主,大的是仆人。
看那女子的背影,似那家户里的小姐。
但是,会有那家的小姐,在这正值瘟疫横行,连朝廷官员都不敢出门的环境里,竟然并肩跑出来,跑到这大街上来张贴这白纸。
而且这白纸上写的还是治病的药方。
到底。到底。这其中各种奇怪,这俩女子到底从哪里出来,又为何要干这些事儿。
“年大人,请——!”
一个骑马,一个坐马车,那知州大人便要邀着御史大人下马同坐马车,奈何这御史大人半晌不知道神跑去哪里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朝哪里看。
害得这知州大人一再的提醒。
最后,一同回府衙。
花了半个下午的时间。秦墨把手中的抄写的药方的纸张都发出去了,晚上,两个人才精疲力尽的回来。
回来时,秦墨手脚都酸了,每次要支那么高,两个人,跑遍大半个九江城的巷子。
“唉——!”回到宅子里的秦墨躺进床榻,人却长吁短叹起来。
小桃从厨房熬出午间熬好的水梨汁,便给秦墨端上床榻。
“姑娘吧,你自己这样家里的粮食早不够吃了,还到处去分给别人,现在我们的晚饭都没着落了——!”
虽然如此说,掌灯时分,小桃还是从厨房里端出来了几个红薯。
知道今日一天为难了这妮子,就这饥馁时候,有这么几个红薯也是好的。
秦墨将红薯撕皮,拿着一个在手,边吃边打趣小桃。
小桃呢,想到陪秦墨跑了这下半日,冒着那么大风险,都不知道现在两人是不是染上了恶疾。
可是秦墨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小桃在怎么生气也没用,最后干脆懒得生气了。
而红薯只吃了半个,秦墨支起手,便觉得头有些晕晕的,把那半个红薯也搁下。
不敢对小桃说,说她身体不舒服,知道小桃肯定要骂她,又会臆想她是不是染上这瘟疫了。
虽然这瘟疫对古人可怕,秦墨本来就是半个大夫,知道这瘟疫大概的几种成因,倒不那么怕了,但是偏偏怕小桃骂她,便闭口不说。
在小桃那一个红薯都没吃完,便把小桃赶出自己房间,说自己要休息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外面淫雨霏霏,一派的风雨交加。
睡了半个时辰后,秦墨更觉得身体不舒服,头晕的厉害。
最后,也不敢再在凉竹的床榻上,而是抱了软被直接上了每日睡的床。
一直到半夜,高烧,呼吸里都是呼呼的响声。
人的意识半清醒半迷糊,秦墨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几个身,要不容易等到天亮。
天刚拂晓,小桃就起了床,打了洗脸水进来。
结果隔着窗子在外面叫了半天秦墨不应,端进来,将脸盆放到一边,再靠近秦墨床榻,叫了两声秦墨的名字没人应。
然后飞快的跑上去,扯开棉被就把秦墨尖叫着名字,隔着被子把秦墨死摇活摇一阵。
“姑娘。姑娘。你醒醒,你怎么了,是生病了么,你别吓小桃——!”
死摇活摇的一阵,把秦墨没死都快摇死了。
“哎。哎。我还好,还没死,你退开,小心被我传染了病,对了,昨晚上我吃过的那半截红薯你也别吃了,都扔掉——!”
从鼻腔里传出的声音,嗡嗡的。秦墨在迷糊间听见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