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这么大个人了,有时候还小孩子心性,拿了一块冰在手中把玩,拿手指把冰块的边缘用力的磨。
秦墨偏头一看,惊到“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桃傲娇的扬手“姑娘,你说你厉害吧,天底下你不知道的事儿少呢,可是,这东西啊,你可真不知道吧,别说你不知道,这京城,哪怕是宫里,那些娘娘也没见过呢——!”
秦墨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来,“你到底弄的是个啥,那么宝贝——!”
“姑娘,你别急,我不知道行不行,到时候我给你看,你可别惊讶,但是秋鸾是这样教我的——!”
“秋鸾是谁?!”秦墨诧异道
“她父亲是鸿胪寺卿,上次姑娘带我去宫宴,我认识的,她知道我是你的丫鬟,说很喜欢你,说你很了不起,女子可以做这么大官,就跟我格外亲近,她讲她父亲是专门接待外国使臣的,见过很多外邦的东西,家中也有那些使臣用的礼物,她说她家有一片亮晶晶的东西,中间厚,边上薄,像是玉石打磨出来的,把这东西放在纸上,字会变大,如果放在太阳底下,底下放一堆东西,还能引火呢,姑娘你说奇不奇,可是她说这是她家宝物,我还没见过呢,不过她说,听她父亲说,这个用冰块也可以弄出来,用冰块磨了,放太阳底下,能生火,那些野人在冷天放牧时,没有柴火就用这个生火,所以,姑娘,我也想试试——!”
秦墨心中却想,叨叨絮絮了半天,不就是一个透镜生火么,谁说她不懂。
秦墨一抬手“只是你那冰太薄了,而且,就算你做出来,那今日天上也没太阳啊——!”
秦墨环首,朝头顶一看,这雪下的这样大,哪里去找太阳…
太阳。太阳…忽然,秦墨脑袋一个灵光。
那天天上可是有太阳的,会不会。会不会。她想了这么多天的难题。
突然间,秦墨快激动的心就要从心房跳起来。
皇上连日来,虽然还没恢复太子的名分,却已经解了大皇子,也就是目前慎王的幽禁。
皇上心里,还顾忌什么,秦墨知道。
那日贵妃去殿内闹了一天,这事儿的真相再也包不住。
皇上连日来不上朝,也都是因为这件事儿,
皇贵妃殁了,那灵柩停在宫内数天,皇帝没有任何旨意,后来只吩咐把皇贵妃的尸首拖出去胡乱埋了。
*
秦墨驱车来到慎王府。
慎王今日一身素服,这些天,在家深居简出,经过这事儿,人也瘦了一圈,秦墨看着,竟然有些心酸。
自然那慎王是很感激秦墨的,至少是秦墨找到当日真相,救出自己。
而两杯茶后,秦墨又细细问他当时马惊的详细情形。
一如赫连壁告诉自己的那样,“一开始,在马背上,什么都没有察觉,前两支箭也未发觉马有任何异动,只是第三支箭刚要放箭时,突然马一下子被惊,马惊前蹄,我整个人便朝后仰,可是我手已经松了,那个时候,整个人仿佛要摔下去,箭朝后面看台飞去,我也一点办法也无——!”
慎王喝着茶便叹。
秦墨回想着话回想了久久。
“那犯了事儿的马还在么,我想看看那马——!”
赫连璟一听秦墨如此说,中肯的点头,道“在的,还在马圈里,他闯出这么大的祸,府中人都不愿意留它,可是它毕竟跟着我这么多年,我舍不得杀它,事情已经这样了,杀了他又如何呢,于是,我一意孤行,还是留下了它的命——!”
秦墨点头,“王爷心慈——!”
许久,赫连璟扬起侧脸“倒不是心慈,畜生也是命,跟了我这么多年,已经算我的好兄弟般,哦,国师,跟我这边来——!”
于是,那赫连璟一边前走,一边张臂为秦墨领路。
秦墨跟在后面,留心看着两兄弟,一母所生,性格却迥异,赫连璟为人谦卑,警敏,仁厚,而赫连壁,却能给秦墨一种安心感。
沉稳,庄重,大气。
“这就是养马的地方——!”说着,赫连璟将秦墨引倒一个地方,这里却是马场。
每个马槽有一匹马,大多都是良驹。
一路上,秦墨见过几匹棕红的汗血宝马。
“雪驹,就是他了,它现在被隔开,单独关在这里——!”
赫连璟引秦墨倒一处马槽前,然后,秦墨抬头看那马。
赫连璟靠近时,那马似乎还记得他,主动过来,将头低到他手里,伸长鼻子去闻。
赫连璟便顺着它的毛抚。
秦墨走近,也用手去抚摸了那马头,结果被它甩头弹开,后面,赫连璟亲自教导她,从有毛的地方抚起,轻轻顺着它的毛抚。
“雪驹是匹好马,只可惜…!”
秦墨低头,手在马头上到处看,可是并不见痕迹。
许久,她的视线集中在马的一支左眼,发现有些擦痕似的痕迹。
秦墨轻轻上前,隔着马槽,凑近,细看,随即问道
“这马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儿——!”
赫连璟也视线移到那处,凝神看了两秒,随即道“不知道,似乎就是从那次之后,便有了,但是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秦墨不语,随后便默默的退了出来。
又回到那亭里,秦墨便不多留,喝了半盏茶便说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