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虞歆瞪大眼睛看着他。
顾悬的表情沉静，眼底音乐闪过厌恶和恨意，在这之下，还有磅礴汹涌的思念。
他咬住姜暮的唇，近乎撕咬一般。
虞歆疼得厉害，只能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但她那点力气对于顾悬来说，简直等于挠痒，根本没能推动他分毫。
这个吻毫无体验感，对于虞歆来说，跟舒服扯不上关系，因为顾悬完全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轻重没有度，让她很难受。
可是她除了承受，也没有别的办法。
慢慢的她也不挣扎了，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纯澈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好像任他摆布一般。
“你哭什么？”
顾悬的嗓音低哑深沉。
“没什么。”虞歆扭头，“你松开我。”
顾悬的手指落在她的脸上，冰凉的手指带来的触感让她感到莫名的紧张。
虞歆有些瑟瑟发抖，然后闭上了眼睛，好像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
然而他却只是帮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虞歆疑惑地睁开眼睛，看到顾悬把沾上泪水的手指放到她的唇上，涂抹上去。
“多久了？”顾悬沉声说。
虞歆皱眉，小声说：“什么？”
顾悬松开她，起身，退了出去，他站在车外，背对着虞歆，声音清冷，和外面寂静的夜融为一体。
“你和徐肃，多久了？”
虞歆：“几个月。”
“是从我破产的那天开始，你就已经打算换人了吧？”顾悬从口袋里拿出烟来，低头点了一根烟，缓缓说。
虞歆：“你记忆恢复了？”
顾悬：“嗯。”
那天见到虞歆和徐肃一起出现之后，他回去大醉一场，然后忽然恢复了记忆。
知道一切之后，顾悬知道虞歆说的那些两人已经分手的鬼话全是假的。
但是她还是救了他，当时他一无所有，又失了忆，她完全可以不管他的，但她还是收留了他。
这让顾悬对虞歆完全恨不起来，就算她骗了他，又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那……那你也知道我骗了你了。”虞歆抿嘴，“你是来兴师问罪吗？”
顾悬转身看着虞歆，见她神色坦然，一点也不心虚，他只觉得自己有些可悲。
他心想，他要是来兴师问罪就好了。
他冷静了这么多天，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来找虞歆，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他做不到。
这些天，他甚至没日没夜地工作，可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想到虞歆。
失忆的这些天，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即使虞歆骗了他，但不得不说，虞歆还是告诉了他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之前他和虞歆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他可以给虞歆很多资源和钱，但是在他心里，虞歆也只是他养着玩的金丝雀罢了。
但是后来，不同了，失忆之后，虞歆成了他的全部，他的生命却没有因为忘记一切而灰暗，反而变得更加灿烂阳光了。
至于虞歆和徐肃在一起这件事，恢复记忆的顾悬想想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没了他，虞歆在娱乐圈根本站不住脚。
之前他给虞歆的太多，但都不稳，他一失势，虞歆只会被众人踩，那么多等着看笑话的人，这时候全都出来了。
换做是别人也会重新找一个靠山。
更何况，虞歆是有野心的，她还想继续在娱乐圈走下去，也能说明，在她心里，他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她既然和徐肃在一起了，为什么又一直跟他住在一起，没有让他离开，她大可以直接让他走。
顾悬问：“如果我没有恢复记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虞歆：“不知道。”
她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这种事情，总要见机行事，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也不知道，那天会那么巧碰到顾悬。
“如果我没碰到，你和徐肃的事情，你也会一直瞒着我？”顾悬终于问出自己心里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但是他又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听到她的回答。
虞歆做了个深呼吸，缓缓走下来，站在顾悬面前，抬头看着他，“可能吧。”
“为什么不说？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顾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