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奶猫一点没有闯祸的自觉,蹲坐在梳妆台上舔爪爪。直到被谢昭捏住后颈皮拎起来,还扑腾着爪爪直叫。
程遥遥弹了弹它粉粉的小鼻子:“怪不得人家说黑白奶牛猫都是神经病。”
谢昭答应给程遥遥一只黑白花小猫,这些天找遍了市场,还是一个员工家里的猫下崽崽,正好有一只黑白花长毛小奶猫,对称的蝴蝶脸和蓝眼睛十分美丽。没想到这小猫性格分外狂野,才抱回家就满桌子跑酷,现在连程遥遥心爱的香水都打碎了。
谢昭见小奶猫被程遥遥揉得龇牙咧嘴,道:“妹妹,火车快到了。”
“哼!今天先放过你。”程遥遥这才想起正事,松开了小猫。
程遥遥跑到梳妆台前整理着头发,刚才被小猫咪一闹腾,发型衣裳都乱了。谢昭把地上的香水瓶子碎片收拾了一下,小奶猫又溜溜达达跑过来,被熏得直打喷嚏,一个跟头栽倒了。
谢昭赶紧捡起来,小奶猫黑白毛上沾了香水,熏得它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
程遥遥噗嗤笑出声来:“活该!”
谢昭拿毛巾给小猫擦了擦,道:“小猫还没取名字。”
“就叫烦烦吧,烦人的烦。”程遥遥赐下大名,对镜照了照,满意地站起身来:“走吧。”
上海火车站。
上海火车站是全国客流量最大的火车站之一,如今翻修一新,站台内的招牌上油漆还泛着光。
乘客们扛着行李匆匆来去,都忍不住回头看站台边穿白色裙装的大美人,即便带着口罩也挡不住的风情。
程遥遥踮脚往车窗里看:“小绯怎么还没到?”
“别急。”谢昭拉下程遥遥,不动声色将她转向自己,背对着人群。
今天天气热,程遥遥穿着一条黑白波点裹身连衣裙,丝绸布料贴合窈窕曲线,惹得周围无数火热觊觎视线。
谢昭叹口气,等见了小绯一定要叮嘱她,给程遥遥做裙子不能再做这样贴身的样式。
程遥遥视线跟谢昭喉结齐平,不怀好意地往他喉结上吐气:“待会儿小绯来了,咱们带她去杨嫂那儿吃饭吧。”
谢昭呼吸一窒,喉结明显地上下咽动,好半天才哑声道:“胡闹!”
程遥遥捂住嘴,桃花眼弯弯,露出得逞笑意。
正闹着,一声黄鹂鸟般嗓音响起:“哥,遥遥姐!”
再兴奋也是娇怯怯的嗓音,不是谢绯还能有谁?几个月过去,谢绯明显长大了,也漂亮了。她穿着漂亮的蝴蝶领衬衫和百褶裙,两条乌黑麻花辫垂在肩侧,兴高采烈地向程遥遥挥手。黄六提着行李,领着一群姑娘也笑着跟上来。
程遥遥也飞快地迎了过去:“小绯!你可算来了,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一路上还好吗?”
谢绯也一叠声道:“我们在后面的车厢!上海的火车站可真大,比临安城的大多了!路上挺好的,火车上还卖五花肉和白米饭呢!遥遥姐,你看我了谁来!”
“你的室友们啊,我见过。”程遥遥笑道。
谢绯拉开自己的包:“还有它!”
橘白色小脑袋冒了出来,圆滚滚的犟犟体态越发丰满,大咧咧打个哈欠。
“犟犟!”程遥遥高兴地揉着犟犟的脑袋,“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犟犟蹭着程遥遥的手指,嗲嗲地叫唤:“嗯!嗯!”
谢绯道:“它自己钻我包里了,我都上了火车才发现的。”
谢昭道:“胡闹,待会儿我打个电话给奶奶。她会着急的。”
话虽如此,已经将犟犟抱了过去。犟犟嫌弃地冲谢昭咪了声,就横在他胳膊上继续睡了。
谢绯这才拉过几个姑娘跟程遥遥介绍:“遥遥姐,这就是我在纺织厂的室友们,跟我一起来上海的。”
几个姑娘长得都白净,穿戴打扮也比普通的小城姑娘出挑,只是初来大城市,都带着一股紧张拘谨。只是在看见程遥遥时,都止不住地尖叫起来。
“沈寄秋!沈寄秋!”
程遥遥笑吟吟跟她们打了招呼,道:“我听小绯提起过你们。走吧,我跟小绯哥哥定了饭店,给你们接风洗尘。”
谢绯带来的室友一共五个,加上程遥遥谢昭和黄六三人,打了两辆出租车,向饭店开去。
谢绯和程遥遥、谢昭和室友孙晓蕾坐一辆车,黄六陪另外几个姑娘坐另一辆车。
孙晓蕾出身不错,是个落落大方的姑娘,此刻也被这崭新、平稳的出租车惊呆了,小心翼翼坐在后座。
在临安城,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就很出风头了,十天半个月见到一辆四轮汽车,也足够让大家伙津津乐道许久。
没想到她刚来上海,就坐上了私家车!
程遥遥笑吟吟解释:“这是出租车。租来的,坐一回几块钱。”
出租车是年初才有的新事物,起步价2.8元,超出4公里按2毛一公里计算。在上海,谁能打辆出租车,那可必须坐到胡同口,再跟邻居们一一打过招呼,好好出一番风头才行。
谢绯听了这个价格,倒抽一口冷气,小声对程遥遥道:“遥遥姐,以后别坐了。咱们坐公交车去,一次才几毛钱。”
程遥遥噗嗤一笑。因车上有孙晓蕾在,才没告诉谢绯这出租车生意她哥也参了一股。
黄六也跟谢昭打了招呼:“谢哥!可算把人交到你手里了。”
谢昭拍拍他肩膀:“辛苦了。路上还顺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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