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三)
两小时前。
拘留所森严的大门敞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前面的男人西装笔挺,边走边对身后的女人说:“钟氏的董事长把你弄进去,就不会想你有机会出来,这件事就让我们费了些心思,我们不希望做无用功……”
男人停下脚,回头看向女人:“你是聪明人,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女人慢慢地抬头,露出和钟琪六成相似的眉眼,“明白。”
不就是让钟琪完蛋吗?
钟琳想,她一直想要这么做。
拘留所的日子不好过,钟琪怎么会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她又受过什么对待。高高在上的人,眼睛里看不见别的东西,就算见到冻死骨,也不会改变居高临下、视若蝼蚁的神态的。
而现在的贺秋阳露不出他的神态,生息全无地闭着眼睛,发间的血蜿蜒过额头,顺着鼻梁滴在地上。
钟琳气喘吁吁地看着他,手里棒球棍的沉重让她有了能掌握什么的底气,也让她低垂的眼睛里,显出一点尖锐的快意。
*
傅家。
调令正式下来的当天,傅峥嵘离开j省,回了帝京。去了该报道的地方报道,兜兜转转,暮色降临时分回到大宅。
客厅一片死寂,好似没有活人。傅峥嵘大步迈上楼梯,穿过长廊,直奔主卧。恰好几个护工轻手轻脚地从里面出来,见到他要推门,有人连忙说:“少爷,老爷子刚睡下……”
傅峥嵘搭在门把上的手指顿住,黑眸看向对方,声音压得很低:“老爷子身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