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澹想她神志不清,再贴贴她也记不得,便撇撇嘴,又离她近些。
“好凉。”虞年年迷迷糊糊的,只随着本能往他身上挂去,整个人像动物幼崽一样,大半身体都趴在慕容澹胸膛上。
离得近了,慕容澹才看清她的脸,原本白皙缺少血色的皮肤,如今涨红,不断冒出细汗,将鬓发打湿,秀丽精致的眉眼间满是痛苦之色。
翘角的床板随着重量的倾斜,变得不安分起来,咯吱咯吱叫着,重心也变得不稳。
慕容澹也不要她暖床了,把黏在身上的虞年年撕开,扔回角落里继续充当压床石。
离开了替她降温的源头,虞年年变得难受不已,浑身都如同烈火烧过。
没过多一会儿,哼哼唧唧的要往慕容澹身上靠,一边呜咽一边含糊不清的嚷嚷,声音软绵绵的带着湿濡的哭腔,“我,好难受,唔……”
慕容澹才刚有些睡意,被她这么一折磨,睡意又消散了大半,烦躁地将她推开,沙哑的低沉的嗓音带着不耐,“滚开。”
虞年年哪里肯听话,又往他身上竭力贴去,慕容澹接着将她推开,不堪重负的床板咯吱咯吱作响,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数倍。
抱着肩蹲守于房顶的姚生一个激灵惊醒,迅速陷入紧张,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侧耳监听风吹草动。
“不要,呜呜呜。”虞年年细弱的哭声和娇喘随着漏风的茅草,一点不差的传进姚生耳朵里。
接着是慕容澹冷冰冰带着微喘,“忍着点。”
伴随着床板咯吱咯吱的响声,听起来激烈异常。
虽然姚生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但还是红了耳朵,下意识咬起手指头,小声嘀咕,“我的乖乖呦。”
你看,他就知道嘛,殿下再怎样也是个男人,虽然虞姑娘性子不是他喜欢的那种,但相貌身段确实无可挑剔,这搂着睡觉,怎么可能把持的住。
说句大不敬的,殿下在□□上还是毛头小子,血气方刚……
就是,这睡都睡了,殿下还是不打算到时候把人带走吗?
他摇摇头,将杂七杂八的想法的都抛出脑后,殿下做什么都是对的。况且虞姑娘身份低微,能与殿下春风一度,就是莫大的恩赐了。
要知道,凉州多少女子肖想殿下,却连片衣角都摸不着。
床的响动还在继续,姚生的手指都快被他咬秃噜皮了
这……这这这……这让我今晚可怎么睡觉……
虞年年一边掉眼泪,一边往慕容澹怀里蹭,一副癞皮糖模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边哭一边嘤嘤嘤,“我好难受,你让我抱抱好不好?我好热。”
眼泪滴在慕容澹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除了想抱抱,你还想做什么?虞年年?”慕容澹冷声问她。
虞年年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发丝散乱,像刚受过□□一样,眨着眼睛呆了呆,“我还想……”她咬咬下唇,委屈巴巴看向慕容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还想去折梅花。”
“府里梅园的梅花马上就开了,它们开得好漂亮。”
虞年年以往哭的时候从来不出声,蹲在角落里,抱着膝埋头,像个小闷葫芦,哭得脸都紫了,可怜巴巴的,现在发烧烧糊涂了,倒是哭得越来越大声。
慕容澹让她吵得睡不着,坐起身来,难得开始跟这个小糊涂蛋说话,“喜欢就去摘。”
虞年年浑身肌肉酸痛,撑着床也跟着坐起来,身体软绵绵的就要往他怀里倒,头发散乱,衣衫也开了,在月光下露出一大片粉白细腻的皮肤,精巧纤细的锁骨,以及若隐若现的沟壑。
慕容澹算是个正人君子,微微偏头,粗暴的将她散着的衣服拢上,“穿好衣服。”
“我不。”虞年年在他收回手后,又将衣领扯开,慕容澹不防看见她细腻皮肤上晶莹的细汗,闪烁着点点微光,“好热,呜呜呜。”
“燕燕,他们不让我摘梅花,呜呜呜。我好喜欢,他们不让……他们会把我赶走,还会打我。我还想穿漂亮的红裙子,还想吃肉……还想不被送人……”
虞年年抓着被子哭得像个小花猫,慕容澹听她一边哭一边说,心像被刺了一样,又酸又疼。
隔了许久,在虞年年又向他怀里蹭过来的时候,他淡淡开口,“那我以后送你一些。”
“燕燕你真好。”虞年年蹭在他怀里,将他的衣襟也蹭开了,额头贴在他壁垒分明的胸膛上。
慕容澹被烫了一下,用手背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比方才更烫了。
这样下去怕不是要烧傻。原本就蠢得可怜,再成傻子不就谁都能欺负了?
“姚生!”他唤了声,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殿下,有何吩咐。”姚生从房顶闪现下来,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床上衣着散乱的两个人。
虞年年还赖在慕容澹怀里,眼角挂着泪,有些餍足的发出小小的叹息声,身体紧紧贴着他降温。
慕容澹下意识把人禁锢在怀里,不让姚生瞧见丝毫。
“去,把太医丞带过来。”
姚生愣了愣,眼睛不自觉往慕容澹怀里瞟去,这是把虞姑娘做坏了?
慕容澹身体又侧了侧,将虞年年搂的更紧些,眉目冷戾同姚生道,“还不滚去找!”
怀里的人软的像水一样,摸不到骨头,好像再用力一些就要化了,软软小小的一只,能完全缩在他怀里,腰也窄窄的一束,他一掌便能盈握。
也不知道这么小,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慕容澹略有些惊奇。
姚生被吓了一跳,忙低头飞身掠了出去。
虞年年微微喘息着,滚烫的脸颊,贪婪的贴在慕容澹冰凉紧实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