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乖乖执行命令,刚关上门,就感觉一双手猛地扣上她的腰,微一用力抱起她,扛在了肩膀上。
闻歌被吓得脸上血色尽退,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小叔……”
回应她的,是温少远结结实实落下来的一记巴掌。
闻歌的脸色顿时就更扭曲了……因为,被打的地方……是屁股啊啊啊啊啊啊!
“小叔……”她踢了踢腿,有些不安:“小叔你放我下……”来。
话还没说完,温少远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随之的,把扛在肩膀上的闻歌放下来,一手按住她的背脊,微一用力就按在了自己的双膝上。
没有任何交流沟通的……就用了七成的力气扇了她好几下。
闻歌起先还挣扎反抗,被打疼了反而一声不吭了,揪着他的裤腿,紧紧咬牙忍着。直到他终于撒完气,停下手。
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随时都能掉下来。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着,加上这样的姿势,原本就有些发晕的脑子更加晕了。
正迷迷糊糊间,便听他哑着嗓子问道:“这些事,如果景梵不说,你不打算告诉我了是不是?”
“甘愿被老爷子送走,也不愿意来找我是不是?”
“收拾好了东西,打算就跟着老爷子走了,是不是?”
连着三个“是不是”,一句比一句声音更加暗哑,到最后,沙哑得几乎不成句。
他轻咳了几声,等了良久也没有听到她回答,正要开口,原本趴在他膝盖上的人突然滑下来,顺着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一下子,冲过来,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抱住了他。
闻歌忍到现在,终于放声大哭:“我以为小叔你不要我了!”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休息室里的门窗紧闭,因为他出差在外,已经好几天没有开窗透气了。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陈旧的味道,带着一股滞闷,一丝沉郁。
屋里没开灯,只有日光透过唯一仅有的朝南的窗口洒下来。淡淡的金色,耀眼又灼目。
他背脊挺直,静默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闻歌。
似乎是想要把这些天受得委屈,积压的恐惧都发泄出来,那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哭声是委屈的,伤心的,失望的。
倒是真的害怕了。
其实,闻歌不去学校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班主任直接打电话,询问情况。可那时,他没想到老爷子会迁怒她,只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没去学校,便纵容着替她请了个长假。
直到温敬和蒋君瑜丧礼的前一天,温景梵打电话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刚从谈判桌上下来,对方狡猾聪明,这一场拉锯战维持了很久。他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疲倦地揉着眉心。
然后就听见温景梵冷而静地说道:“老爷子已经解除大哥对闻歌的抚养关系了,打算丧礼结束就把他送走。你还这样无动于衷吗?”
温景梵一直以为,他是知情的。所以着恼,不愿意和他联系。
直到打了这通电话才知道温少远是被闷在鼓里,长话短说,把事情都交代了一遍。
幸好,他本就不打算错过温敬和蒋君瑜的丧礼。机票前几天就定好了,怕飞机延误,还特意改签提前了。
在做这一些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直盘旋的是,她这会会不会一个人躲着偷偷地哭?不然就是觉得委屈了,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但想着想着,又突然懊恼起来。
温景梵话里说的那些事情,早在之前就发生了。他记得自己有交代过,如果发生了事情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他留给闻歌的号码,是自己随时带在身边的私人号码。
他翻遍了那几天的通话记录,并没有她打来的电话,没有……一个也没有。
这种懊恼积郁得久了,就凝成了一个心结。
下了飞机连去盛远交代的功夫也没有,直接赶回了温家。
他到家的时候,天色还未亮,闻歌正埋在被子里,还在睡着,呼吸清浅平稳。只入睡时,眉心皱起,并不安稳的模样。
他就在她床边坐了片刻,看着她呓语一般动了动唇,不甚舒服地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还是他轻托了一下她的后颈,她这才抱着被子沉沉地睡去。
这一次亲自送她去s市,温少远知道她是真心的接纳了整个温家,也正在为融入这个大集体做努力。对温敬是真心尊重敬爱,对蒋君瑜亦是如此。
明明在这种感情中跌落又重伤,但只要别人给了一点情义,便又能珍而重之地,一点一滴妥帖放进心里。
倔强又脆弱。
这是温少远第一次见到她时,便知道的。所以才会怜惜,才会忍不住伸出手去拉住她,想把她带离那种地方,带到自己的身边来。
他一直僵硬地放在膝盖上的手,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终于抬起,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
“行了……”他声音沙哑,几乎破音:“不要哭了。”
明显的,那哭泣中的人哭声微微收敛了些。但埋在他怀里的脑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继续哭着。
温少远几天没睡好,头疼欲裂,被她的哭得心烦意乱,忍不住皱起眉头:“我不会不要你。”
哭声又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