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聂冬来后,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更不愿自己劳心劳力,府里的钱粮一事自然还是霍文钟来打理。所以当霍文钟特别委婉地问他缺不缺粮食的时候,聂冬立刻了然,还真被这小子给打探到了。
此时据霍文钟从郡城回来才刚过五日,聂冬对霍文钟刮目相看。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惊讶于霍文钟在做生意这种事上的天赋和细心了,但还是感叹如果当年的老侯爷不要和霍文钟闹的那么僵,如果周阳侯在朝中为人更聪明些,霍文钟时不时已经入京成为大司农的有力人选了。
看看霍文钟,再看看柴家那个废物,连聂冬都替自己这便宜儿子叫屈!
偏偏便宜儿子此刻还特别诚惶诚恐,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惹着博陵侯不喜。
老侯爷果然厉害,自己是个抖s不可怕,关键是他能把周围一众人都调-教成了抖m……
聂冬对原本博陵侯的这特殊的人格魅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聂冬刚出声,霍文钟立刻噗通跪在地上,一脸愧疚:“这事是儿子思量不周,父亲的事,儿子本没权过问……”
“行了行了。”聂冬摆摆手,打住霍文钟的内心破百,自从他代替原来的老侯爷对霍文钟和颜悦色了一点,这霍文钟就变了个性格。
想当初,他刚穿来的时候,此人是多么高冷的一个帅哥啊。可现在,仿佛要将二十多年的孺慕之情全倾斜出来……
聂冬拍着自己的心脏,他还是接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对自己这么“热爱”。赶紧道:“本侯并未答应吴王之请,想来你也知道了。只是多年的情谊放在那里,本侯若真置之不理,也过意不去。”
霍文钟点点头,那表情就是我爹说什么都对!
于是聂冬给他放了个大雷:“所以本侯就对他说,让他拿点生铁和马来换。为了谈这笔买卖,便让明明领了些人去吴国走一趟了。”
霍文钟习惯性的要点点……等等……
生铁?!!
马匹?!!
霍文钟用着自己都好像听不到的声音,神使鬼差的说道:“吴国此时全力备战北疆来犯,父亲偏在这时提这两样,是打算和吴王翻脸么?!”
糟了,他在说什么?!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说那两样东西根本就不能交易吗!为什么他说出来的话仿佛再说这交易很正常,就是时候不太对?!!
霍文钟脑子一片混乱,聂冬却意外露出了赞赏之意,没想到便宜儿子还不是那么迂腐,又或是,霍文钟在经商上从来就没有迂腐的时候?!
“他不会与本侯翻脸的。”聂冬笑道,“因为吴王比本侯更舍不得死,他舍不得吴国的基业。而且你不觉得吴国离咱们太近了吗?”
太近了?
这是什么意思?
霍文钟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好像比以前更疯狂了。
“你还记得你去年遇到的淫-祀之事?”
霍文钟僵硬的点点头。
“现在的北地之乱就是因淫-祀而起。”聂冬很耐心地对霍文钟道,“你觉得当今这太平盛世还有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