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像很厉害,那我想要一个人杀穿这紫禁城岂不是很麻烦?
不知道师弟脑海中琢磨着怎样大逆不道的想法,李悯带着他穿过一座威严的宫殿,随后一幅震撼人心的壮丽景象缓缓映入赵胤舜眼帘。
一条宽广的河流如同一张蓄满力的弯弓拦在面前,五座通体汉白玉铸造的石桥像是五支箭矢搭在弯弓上,联通河流两岸。
河流对面是一望无际的白玉广场,视线尽头,是一座山脉般的巨型巍峨宫殿。
无穷无尽的压迫力从那座宫殿中传来,仿佛整个天地都被它牢牢镇住!
面对着如此广袤无垠的庞然大物,个人仿佛尘埃一般渺小卑微,不由自主就涌起一股崇拜敬畏的臣服之心。
幽暗目光直视那代表帝国心脏的建筑,赵胤舜锋锐的剑眉缓缓蹙拢。
冥冥中,一种想要把它轰爆的本能冲动在心底涌起。
五指不受控制的缓缓移向剑柄,赵胤舜心头一肃,连忙压下蠢蠢欲动的怪异欲望。
深吸一口气,他澄澈本心,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是自由意志与集体意志的对抗,是两条路径之间难以调和的深层矛盾!
也就是说武道路径和皇帝路径有冲突!
怪不得武道没有九阶圣人!
有皇帝在上面镇压着,你拿头去进阶?!
浑身一颤,赵胤舜猛然抬头望向前方的高挑背影。
“嗯?怎么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李悯悠悠转身,空灵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温柔笑意。
“师姐……”
“嗯?”
“算了,没事。”
还以为赵胤舜记仇刚才的窘态,又调皮捉弄自己,李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径直朝前走去。
等到她转身,白衣少年瞬间垮下了脸,了无生趣的长叹一声。
唉……这怎么搞嘛?
九阶皇帝和九阶武圣有冲突,想要登上至高圣位,个人的自由意志就必须压倒甚至碾碎集体意志!
除了自己这个异数,正常武夫哪怕强到逆天,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国家啊!
霸王项羽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那时候他的对手刘邦甚至还没有正式统一国家登基称帝,光是调动大军就把有史以来最强的八阶武夫活活困死!
将来自己肯定比霸王项羽更强……
可再强有什么用?
现在的皇帝是大师姐亲爹,我总不可能当着她的面把她爹脑袋剁下来吧?
而下一任皇帝……很可能就是大师姐本人!
不由自主抬头仰望,看着那修长妩媚的背影,赵胤舜脑海中莫名闪过白帝剑从她背心刺入,贯穿心脏,她不敢置信回头时的痛苦悲哀眼神。
浑身一个激灵,白衣少年狠狠甩甩头,将脑海中的画面抛到九霄云外。
“师姐……”
脚步一顿,李悯回过头来,无奈看着调皮捣蛋的师弟。
“又怎么了?”
看着她那似嗔似怨的绝美脸庞,赵胤舜莫名扬起了灿烂笑容,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
“没什么。”
“…………”
记仇的小家伙,不就是没提醒你小心威压吗?
居然敢如此捉弄我?!
李悯捧起赵胤舜的脸蛋一阵搓揉,一直把他白皙的脸颊搓得红通通的才罢手。
“过桥的时候跟紧我!”
最后掐了一把细腻脸蛋,李悯恶狠狠对赵胤舜龇了龇牙。
可惜倾国倾城的容貌太过妩媚,龇牙的动作不仅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显得有些可爱。
微笑点点头,紧跟在李悯背后的少年目光停留在她的背心,脑海中却闪烁着天马行空的念头。
武道与皇帝在九阶生态位上有冲突,如果不能掀翻祂,那就只能想办法绕过祂!
但武道的核心力量来自于绝对的自由意志,我心既天心,我意既天意,一人既是宇宙,不接受任何束缚!
而皇帝却恰恰相反,祂是天命所归,是集体意志的具象化,要求个人必须向集体让步,接受规则与秩序的束缚!
这种哲学本源层面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一时间,赵胤舜根本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唉……要是真这么容易,从古至今那么多武道天才就不可能被困死八阶了……
自己倒有唯一有可能暴力破局,以前无古人的绝对伟力登顶圣位的存在!
可问题是拦在前面的是自己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最不济,也是心腹爱犬!
这可不是加钱能解决的问题。
我要是和师姐手足相残,猫猫和师尊会有多伤心啊……
长吁短叹的摇摇头,赵胤舜无奈开始转换思路。
要不……趁着船小好调头,转换路径?
学那些武僧、剑仙、圣骑士之类的妖艳贱货,表面披着武道的皮,内核却是宗教思想那一套……
可这样一来,还不如直接换个法系职阶,反正有几大唯一性天赋的加持,自己无论走哪条路径都是绝对碾压。
唉……看来我以后得习惯“手无缚鸡之力”的法爷生活了……
脑海里莫名闪过了前世某个经典电影片段,赵胤舜不由得失笑咧咧嘴。
我,武安君·赵胤舜,虽然一骑当千,单人破军,摧城拔寨,横压众生!
但,我是个法爷,真的不会武功,只是天生神力!
嘭~
脑海里回荡着不着调的搞笑画面,赵胤舜一头撞在柔软的娇躯上,口鼻间全是清冽空灵的淡淡幽香。
“还没完了是吧?”
李悯娇嗔着白了他一眼,轻轻伸出柔荑。
“我只是在想事情。”
下意识牵起师姐的手,冰凉触感柔若无骨,赵胤舜忽然反应过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牵她手干嘛?
然而不等他反抗,李悯已经牵着他的手踏上了白玉桥。
行走在精美绝伦的石桥上,赵胤舜终于知道师姐为什么如此小心翼翼。
脚下流动的不是河水,而是一条无垠的漆黑宇宙,数不尽的星辰流光共同组成了唯美灿烂的银河,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向着“下游”流淌。
“这是银河概念在物质世界的投影,若是没有皇帝允许,这一条河就能隔绝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