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热乎乎的舒芙蕾刚出锅,沈元白抓着她的手臂还不放。
时柠挣了一下,没挣脱。故意从嗓子眼发出哼哼:“沈元白,你抓我抓上瘾了吗?”
“……”
好像,的确有些瘾。
舍不得放开的那种。
但沈元白以为自己手劲儿大不小心抓疼了她,连忙放开手垂下眼:“对不起。”
“你不仅抓上瘾了,今天连道歉都上了瘾。”时柠确认完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从冷藏柜拿出今早新制的草莓酱递到他面前:“不是低血糖么,配草莓酱要不要?你自己来吧,喜欢甜就多放点。”
现在心里的情绪很复杂,有自责,有愧疚,有感激,有怅然若失后被填补的满足感。
沈元白一不小心就淋了满盘草莓酱,像对待什么饕餮珍馐,一点不浪费地吃完两整个舒芙蕾。
吃东西的时候,对食物嗅觉尤为敏锐的阿白动不动蹭一下沈元白的脚踝,发出不该从小公猫嘴里听到的嗷叫。
时柠撑着下巴坐在一旁,就听沈元白问她猫叫什么。
“叫阿——花。”
她舌头打了个结回答道。
“花里胡哨的橘白纹,嗯,挺配的。”
那你是不知道,它跟你一样会演,而且它现在也不叫阿花,叫阿白。时柠在内心吐槽道。
“阿花。”沈元白单手从猫肚子底下穿过,稳稳当当把橘猫抱了起来面向时柠,“跟你姐姐说,一会医生来了要乖乖清创,不疼的,很快就好。”
时柠撇了下嘴不屑道:“阿花,跟你哥哥说,姐姐砍头都不皱一下眉,矫情。”
“喵呜——”
——有病啊你们,自己不会说话吗!
“阿花真乖,叫姐姐不可以哭鼻子,疼的话哥哥帮她呼呼。”
“不要呼……”时柠眼皮跳了一下。
沈元白把猫转回怀中,明明脸对着猫话却是对着时柠说的:“姐姐犯规了,阿花还没传话呢。”
幼稚鬼。
和沈三岁在工作间待了小二十分钟,他口中的老刘就带着医药箱匆匆赶到。
老刘边用生理盐水给她清创边打着灯细细观察了一阵,放心道:“还好,没有玻璃渣。简单做个包扎就行了。”
“你给她看仔细点,小姑娘家的手是不能留疤的。”沈元白皱着眉提醒道,“不是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男人。”
“够仔细了呀。不信你自己拿着放大镜来看。我看伤员不分性别都很认真的好伐,你真以为之前对你下手没轻没重就是没好好看?闲的你。”
老刘嘴上逼逼叨,又给多清了一遍,确保不会再发炎感染。
“行,是我错怪你了。再世华佗妙手回春行吧?”
“滚滚滚滚滚,我就一普通外科大夫,别给我戴高帽。”
老刘干完本职工作在沈元白这儿就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一路把老刘送出后门,还听老刘在夸时柠:“这姑娘是条汉子,有条口子挺深的,真是眉头都没皱一下。神仙。”
是啊,她是我的仙女。沈元白在内心补充道。
不过也错失了呼呼的机会,有些遗憾。
“哦对,阿巡让我告诉你,车框那就几条小划痕,保险判定下来最多不过一千块钱,离立案还是差了点不过也够他进去被教育个十来天了。没人保释的话。”
说完意有所指看了沈元白一眼。
“没人保释。”沈元白确定。
“既然他把人家小姑娘划伤了,你怎么不带着人去出个鉴定,说不定还能多关两天?”
时柠手上的划伤只是轻伤,而且沈年只要一口咬定他从头到尾是冲着自己去的,时柠只是可怜地被殃及到的路人,按法律来讲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老刘也说了,只不过是稍微多拘留两天。
沈元白断然拒绝:“别去闹她。”
“哦……怜香惜玉了啊还会。”
车门砰的被关上,把老刘后半句断在了车里。
沈元白掏出手机,开始一条一条发信息。
应酬完先不用找我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阿巡肯定已经跟你说过。我想休息一晚,勿扰
这条发给王开复。
家里冰箱里有菜吗?没有吱一声我自己搞定,处理完沈年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条给阿巡。
陈导,临时出了点事,晚一天回剧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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