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近崛起的画家声名远播,吸引了一群群蜜蜂般涌来的年轻女孩。
她们像春日的花朵一样簇拥在一幅幅画前,
“这可是他第一次来h国,好想看看他本人啊!”
“听说他人长得特别帅!”
“帅算什么,我有拍卖所工作的朋友,说他家世显赫,在t国都算是贵族了,这样的人根本不差钱,画画纯粹就是爱好。”
“天选之子啊,对了对了,他结婚了吗?”
“不知道,不过之前有媒体拍到他和一个女性在海边度假,应该就是他女友。”
“哎,又是英年早婚啊!”
“快看快看,就是这幅画,这幅画的原版在亿安拍出了五千万美元的天价!”
“……”
简舒月站在一幅巨大的画作前,周遭的议论声断断续续地传入她的耳朵里,但风过无痕,没有引起丝毫的变化。
画廊的主人跟在梁煜身后热情地给他介绍。梁煜身上沉郁迫人的檀木气息到他鼻子里全变成了金钱的味道。
绕了一圈,梁煜再次漫步到简舒月驻足的地方,画廊主人顿时反应过来,“这位…难道是简总?”
简舒月没有回答他,她正看着眼前的画。
足有五米的长,叁米的高。
满目的漆黑,画家将不同程度的黑一点一点迭加起来,一点光亮都不剩,仿佛巨兽张开了倾盆大口,吞噬了世间所有的色彩。
从远处看只见黑色,然而走到近处却能看到画上一道一道刀割剑削般的痕迹,这些痕迹让原本单调的黑更冷硬、更尖刻。
“简总好眼力,这副画是原版。”
画廊主人见她有兴致,立刻凑上前。
简舒月没有搭理他,似是沉浸在画中,他也不恼,絮絮不休地说:
“这个画家别提有多难请了。前两年他刚出名的时候我们就想请他过来,但他却一直拒绝,连我们叶老亲自过去都没有下文,没想到前阵子竟然主动提出要过来。”
简舒月突然开口:“他在这里?”
总算得到金主的回应,画廊主人性质高涨,声调都提高了不少:“还没,不过快到了,本来是今天上午的飞机,听说是有点事耽搁了。”
梁煜笑道:“年纪不大,架子倒是不小。”
画廊主人笑眯眯地应和道:“谁让人家名气大呢,再说艺术家都是这性子。”
梁煜低头看了看手表,吩咐道:“把画拿来吧。”
“楼下人多,画在楼上。”
画廊主人引他们去了二楼,他取了画,挂在画架上,兴致勃勃地给他们介绍起来:
“这幅就是那组天价地狱油画的最后一幅,所有人都以为是六幅,连拍下画的那位大藏家也不知道,其实是七幅。”
“这最后一副就是这张——天堂。”
简舒月看着画,沉声说道:“这不是最后一幅。”
画廊主人愣了愣,正要辩驳,就听见简舒月继续道,
“这是第一幅。”
画廊主人笑逐颜开,拍了拍手:“是,对,简总果然懂画。那个画家就是这么说的,瞧我这记性!”
还没谈起来,门就被敲了几下,来的是梁煜的助理,他没进屋,对着梁煜点了点头,梁煜便脸色微变,霍然起身。
“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他只冲简舒月交代了几个字就走了。
简舒月注视着他比平常更快的步伐,手指不轻不重地敲击了两下桌面。
梁煜走还没一会,画廊主人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对简舒月连说了好几句抱歉,才走出去接听。
回来时他脸上的笑纹更重了,搓着手道:
“哎呀,太巧了,画家刚刚到了楼下,简总正好能见见他。”
简舒月却突然站起身来,冷冷地开口。
“不必了。这些画我一幅都不喜欢。”
画廊主人一愣,简舒月刚刚还对这些画很有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懂画,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难道和画家有关系。
“这才第一幅,后面还有几幅最新的作品,您是不是再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道。
外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正是他安排接待画家的人:“经理正在里面会客,您……”
他心下感觉不好,正要起身,门就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