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江一甜就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头。
“房租我等会转给你。”
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崔泽之这才有闲心思问她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检查完爱车的陆霖回来听了一耳朵,气的把车钥匙往地上一摔,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摔了什么,忙不迭地给捡起来。
“早点睡一觉吧,你今天也太累了。”崔泽之安慰她。
房间是陆霖吩咐人收拾好的,自带浴室的大客房,他家雇的阿姨手脚麻利,短短的一会儿就换上了新的床单被套,还给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备上了香薰。
真·土包子江一甜看着这种高规格待遇一时间有些懵逼。
等她泡进散发着玫瑰香气的热水里面,整个人在蒸腾的水雾当中放松下来,疲惫和心烦一扫而空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崔泽之家里的住房待遇是不是也是这个等级的?
条件差不多个鬼哟,这个大骗子。
江一甜进屋去了,外头陆霖还没到睡觉的点儿。
陆霖从小养的娇惯,生意上的事见得不少,这种家庭倒是真没见过。
“这年头这种人也能养孩子了……这姑娘没被养歪,可真是运气好。”
陆霖抱怨着,心疼地给自己擦了擦车钥匙,却发现崔泽之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他扭头往崔泽之那边看。
却看见崔泽之侧着头垂着眼,似乎正在出神,脸上惯常的柔和笑意也收敛了,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看上去竟是让人觉得心里有些发憷了。
“泽之?怎么了?心情不好?”陆霖小心翼翼。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这个表弟的能耐?
他这个表弟,脾气是真的没的说,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生气。
也同样意味着,他生起气来,可没那么容易罢休。
“没什么。”崔泽之像是突然醒过神来一样,敷衍地应了一声。
谁会信你的没什么啊喂,上次你说这话的时候,可是让那个陈家的混小子在国内没呆下去啊!
陆霖回忆起了那段青春往事,情不自禁地为招惹到自家表弟的人点了根蜡。
“刚跟你说的那个项目,你要不要来搞一把。”陆霖非常有眼色的岔开了话题,“你也帮我出出主意呗。”
崔泽之的表情略微缓和了一些,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像是想到了什么。
“也不是不行。不过……”他指了指江一甜刚刚进去的房间,“你手里不是捏着那个什么视频网站的股吗?”
“我靠,我说兄弟,这妹子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尽心尽力的。”陆霖反应过来,差点没把手里头车钥匙吓掉,“我刚刚就憋着想问你来着,你这是咋回事啊?”
对啊,我为什么这么尽心尽力的?
是因为她救了自己的命吗?
是因为她那句脱口而出的朋友吗?
还是因为什么……
崔泽之问自己。
在陆霖的催促之下他没来由的心慌,只脱口而出了一句:
“她能治我的病。”
“真的假的?”陆霖手里的动作停了,表情一下子严肃了下来,“你确定吗?”
“她的药膳,对我的身体有作用。我能感觉到。”想起“药膳”崔泽之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我最近能吃能喝能跑,刚刚飙到200迈都没事。”
“你他娘的还敢飙车。”陆霖骂了一句,然后在崔泽之凌厉的目光之下把后头的话咽了回去,“明天你给我体检去,要是她真能治你的病,我都能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当祖宗就不必了。”崔泽之摆了摆手,话里意味深长,“要不这样,你帮我查个人吧,姓江。”
*
“这他娘的都什么事儿!”
江父将手里的文件夹重重地砸在了墙上,还不解气,又照着皮质的老板椅狠狠地踹了两脚。他气的急了,有一脚没踹稳当,踹到了金属的转椅脚,脚趾当即就是钻心的疼,让他忍不住痛叫了一声。
小小一间办公室里,众人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见老板的发作。
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贼邪门。
这些日子老板一直忙着省里最大的地产开发商飞龙地产挂上钩,心里还在惦记着飞龙地产和京里头的关系。
结果现在,鸡飞蛋打。
不仅和飞龙地产的合作吹了,就连原本合作了快七八年的明宇地产都取消了合作。这天才过去一半,就接到了几个宁可付违约金也要取消合作的电话。
江父气得一瘸一拐地出了办公室,去给老朋友打电话了,他一离开,办公室里的人就窃窃私语起来。
“邪性了,本来不是好好的吗?也没啥质量问题啊,怎么那么久的合作说取消就取消了。”几个文员小声嘀咕了起来。
“飞龙那个单子太可惜了吧,做成之后几百万少不了的。”财务抬头插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