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全雨和甄影回家,她刚进家门,坐下缓口气还未喝口水。
就被谭全雨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堵住去路,他表情不似刚才在情敌前装得那般和风霁月了,山雨欲来、怒气沉沉。
“我今晚好好审审你,和他说什么了?”他冷笑,“怀着我的孩子去见旧情人,甄影你真是胆肥了!”
甄影就怕谭全雨觉得她瞒着他见前任,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刚才居然在街上被他堵住,她现在解释没用,哭哭啼啼地服软也没用。
甄影突然福至心灵。
办法说来就来了,先发制人。
脸一沉,甄影转过脸去,比他更气更恼,满面愠怒。
“我问你话呢。跟我掉脸子算怎么回事?”谭全雨扳她的肩膀,“说话。”
甄影被转过来,索性撇开眼睛,看都不看他,“他多好啊,说我是他的艺术缪斯,夸我美得像幅油画。你呢?”她抬起哀怨的眼儿,“说我是狐狸精,说我是妖精骚货。动不动就要审我收拾我的。”
听得谭全雨来气,没想到甄影如今还感怀前任、诸多不满,不由蔑笑,“他好你找他去。”
甄影细眉微蹙,“谭全雨,你就这么折磨我吧。明知道我离不开你。你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温柔?他都快把心掏给她了。
谭全雨撇开脸,长呼了一口气,强行将思绪冷静,“行。我问你,你和他说什么了?”
比起刚才怒气冲冲的质问语气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甄影这才说,“陈迭在筹备拍一部电影,别瞪我……不是情色片。正经的电影,正在找女主角,东宫皇后,他觉得我合适,就来找我了。”
谭全雨又沉了脸,“你没说你怀孕了?让他找别人去。”
甄影当然跟陈迭说了,说自己怀孕,让他请别人演,还说自己现在心无旁骛,想着结婚养孩子,让陈迭以后别来了,扰她清净生活。
但是甄影见谭全雨没好脸色,才不想跟他说,故意气他,“他让我堕了孩子跟他走,还说你没那么决绝要娶我,就是哄着我玩。”
聪明如谭全雨自然也听出了甄影故意唬他,天下哪个女人会跟前任哭诉现任对她心不诚、是假意哄说要娶她的?
这下成了夫妻俩较劲。
谭全雨语气淡淡,“堕可以,跟他走没门。堕了休养一个月,我有的是本事再让你怀上,绑也把你绑着,除了床上哪也别想去。”
纵使知道他在说着玩,甄影还是被吓到,顿时红了眼眶,“谭全雨,我不就想听你说几句软话哄我吗?怎么除了冷冰冰的威胁就是狠话呢?”
骤然而来的眼泪看得谭全雨叹气,甄影现在动不动就哭,跟水娃娃似的。
谭全雨心猛地化成一滩水,抱住甄影低声哄她,屈起手指揩去她的热泪,见她躲,用唇轻轻亲去她腮上挂的泪珠,“别哭了好不好?是我不对。”
她正哭着,咕噜噜肚子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谭全雨乐了,亲亲她泛红的鼻尖,“我家小猪饿是不是?我给你做饭。”
看吧,继妖精骚货狐狸精,又多了个我家小猪。
甄影闹了这么一通,的确饿了,又舍不得离开他,抱着谭全雨的腰,他走哪跟他到哪。
自此,一场遇前任风波,甄影眼睛一转,从气急败坏怒不可遏的质问到温情满满的餐桌对食落下帷幕。
……
《雪里飘》每晚六集连播。
电视机里正演着,婆婆拿着藤条,秫秫有声地抽在蜷缩啜泣的儿媳身上,边抽边骂,“叫你浪!叫你骚!浸猪笼还弄不死你,我有的是招数收拾你,快跟我儿天赐离婚!”
散步归家的谭父打开客厅的灯,惊到正在沉思的谭母,“还不睡?”
他注意到吵闹的电视画面,他皱眉,“少看这些。演来演去,她儿子不还是爱着这女的,最后还不是得顺人心意和和美美?”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
谭母调高音量止住他的话,不以为意的继续看电视。
谭父刚转身,就听见谭母在身后问他,轻轻柔柔,“若她是罪有应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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