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吴映雪难免想到自己的身世,对爸爸来说,他们三姐弟同样是他的亲生子女,但是他们受到的关心程度,比起大房孩子明显低了许多。
因为重重的顾虑,所以吴映雪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太草率,万一陷的太深,到时候必须作决定的时候,恐怕就会顾不到吴思华的幸福了。
所以不管何大伟作何感想,吴映雪都藉口说自己全家篤信佛教,婚前一定不能逾越最后防线,最大的尺度就是搂抱与接吻。
但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早晚总是必须作一个了断。
有一天晚上回到自己住处门口,何大伟又重演那段要跟着她进去的旧戏码。
「大伟,每次都这样对你可能不太公平,所以我想请你做个决定。」吴映雪说:「首先我要对你表白,因为有一件事我一直隐瞒没告诉你。」
「你继续说。」
「我,我,我有一个孩子。」吴映雪支吾了一下才说出来。
「怎么可能?你别想骗我。」何大伟看来有一点激动。「我早就查过你的资料,连结婚都没有过,怎么可能会有孩子?你如果想分手就直接说,我是成熟男人可以接受失败,以后都不会来骚扰你,没有必要用有孩子这么荒唐的事来骗我。」
「是真的,我的确是一个未婚妈妈。」吴映雪说:「对方是有妇之夫,事后逃走不知下落,很好笑吧。」
「不,不好笑,我也笑不出来。」看吴映雪这么认真,何大伟相信了几分。
「这是孩子的出生证明。」本来就预计要摊牌的吴映雪,这几天早就准备好放在皮包里。「请你好好考虑,如果要接受我就必须同时接受这个六岁女孩,而且要保证以后都会好好对待她。如果你不愿意我也能体谅,只要你三天不找我,就表示我们已经结束了。」
何大伟仔细地看着那份出生证明,看来是真的没错,而且她也没理由欺骗自己,因为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对这种事都是尽量隐瞒,哪有可能自己捏造这么不名誉的事情呢?
何大伟把出生证明还给她,手足僵硬地做了一个掰掰的手势,疾驰离去。
快速转动的轮胎把满地落叶捲向空中,再一片一片飘落下来。在漫天飞舞的落叶中,吴瀅雪发现台湾欒树上早就开满了淡黄色的小花,过不久就会变成红褐色──原来已经是九月底的深秋时分了吗?
从此何大伟除了公事之外不曾再打过电话给吴映雪,在公司偶尔碰到也只是生疏地点了点头。公司里面也开始出现传言,说吴映雪是未婚妈妈,所以不敢接受男同事的示爱,她总是一笑置之。
至于公司高层的看法,外商公司评量员工主要是看她的能力与绩效,像这种男女感情的事情纯属私事,又没有关係到人格操守,根本不会影响到她在公司的地位。
1九九九年,大家都在准备告别二十世纪,迎向千禧年;年方三十二的吴映雪却已经永远告别爱情。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华哥,从此我的心门除了对你开了一个小口之外,已经完全闭锁了,你知道吗?
十月,林晓培发表「心动」。
心已经不动的吴映雪,马上喜欢上这首新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