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几年前还是有兴见过程宴公子的字的,只是跟眼前这位公子比起来,多一分洒脱,少一分肆意少一分厚重,仔细算来还是要比这位公子逊色一分。”摊主恭敬道。
“那是你没有鉴赏能力,真要是他写的好,那为何都说程宴是第一才子,不说他是第一才子?”夏幼幼瞪着眼睛不服气道。
程宴笑笑:“若是摊主几年前见的,自然是比不上现在的小生的。”若是这么久了都没有长进,岂不是白白多活了几年。
“那你肯定看的是赝品!等过几日,我非要拿了程宴的字来,让你看看谁写的好!”夏幼幼气恼道。
程宴奇怪的看她一眼:“夫人府中也留着程宴的字?”
“我家多的是,”夏幼幼不屑道,“我想让他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有,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程宴见她如此维护自己,不免觉得好笑,至于后面那句就当做她随便说说的了:“想不到夫人如此喜欢程宴,若是不嫌弃,小生定要送您一副字。”
“我要你的字做什么?”夏幼幼嫌弃的看他一眼,本还想再说话,却被周书郊无语的拉了拉衣袖,示意她不要丢人现眼,她只好将一肚子的不服气都憋了回去。
摊主道了谢,从摊子下面取了一盏并蒂莲河灯:“若是送银子恐怕就俗了,小的也没有旁的可以道谢,只有送公子一盏并蒂莲河灯,祝公子和夫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永结同心白头偕老?程宴苦笑一声,从摊主手中接了过来,夏幼幼眼巴巴的看着漂亮河灯,心里有一丢丢的想要,却不好意思开口。
周书郊拒绝自己的搭档再这么丢人现眼下去,当即咳了一声挡住她的视线,提醒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夏幼幼立刻点了点头,三人乘上马车朝府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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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宅之中,傅明礼看着晕了一地的护卫阴沉着脸,许久都不能言语,一直跟在后面跑了三天三夜的刘成进来也是一惊:“这是怎么了?”
傅明礼薄唇微张,许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刘成。”
“奴才在!”
“召集东厂所有人马,追捕柳茵茵和程宴……”他说完胸口一闷,才惊觉自己一时忘了呼吸。
刘成大惊:“督主!”
所以程宴竟然被送到这里来了?难怪督主要没日没夜的跑回来。刘成看着睡了一地的护卫,第一反应便是夫人知道了督主的身份,和程宴一起跑了,再去看督主的脸色,显然也是如此想的。
“督主放心,既然是您娶进门的人了,哪怕是死,也只能死在您旁边,至于那个程宴,”刘成脸上布满阴霾,“奴才会去向二皇子和淑妃娘娘请罪,是奴才办事不利,竟没能从大皇子的刺客手下将人救出来。”
傅明礼沉默许久,淡淡道:“程宴是死是活不论,但阿幼,我要她完好无缺的回来。”
“督主?”刘成惊讶,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督主竟然还想将夫人留下。
傅明礼扫了他一眼,漠然道:“她是我的人,不管她以后如何看我,都只能是我的人。”
“……是!”刘成咬了咬牙,对擅自离开的夫人更是痛恼。
刘成走后,傅明礼不做犹豫,直接带上另一队人马,朝着外面冲去。
这边还不知道府中发生了什么的马车上,夏幼幼依然时不时瞄一眼程宴手中的并蒂莲河灯,一直看着窗外失神的程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双手护着怀里的河灯不放。
最后还是周书郊忍无可忍的看着夏幼幼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干啥了?”夏幼幼非常无辜,她一没有开口要二没有动手抢,只不过多看了两眼而已,怎么就没出息了。
周书郊白她一眼:“想要就去找你男人去,让他给你买。”
“……谁稀罕,我才不喜欢这种东西。”夏幼幼相当的口是心非,事实上她想要的不得了,可是好像跟这人讨来也没什么意思,她真正想要的是尚言买给她的。
实在不行她买给尚言也可以啊,反正她有钱。
马车里再次陷入安静,周书郊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忍不住开口向正在失神的程宴搭讪:“喂,你为何认识那个脸上有桃花胎记的姑娘?”
“嗯?”程宴见此人问到自己的妻子,微微回神道,“那是我妻子,自然认识。”
“你妻子以前可有上过学堂?我曾在某个书院做事时,认识的一个姑娘脸上就有桃花胎记,她名字叫花语,不知道与你妻子可是同一人?”周书郊娇滴滴的说。
程宴怔了一瞬,接着便微微摇头道:“我夫人是农家姑娘,不曾出来读过书,姑娘可能是记错人了。”
喜欢穿黑衣的农家姑娘?周书郊挑眉,那可真是少见。
所以这人也是被骗婚的?不过不同于夏幼□□人的是,他好像被甩了。周书郊控诉的看了夏幼幼一眼,心想现在的女杀手都怎么回事,没事就搞些骗婚之类的害人事,难道是女杀手之间独特的消遣方式?
夏幼幼知道他又在脑补什么,当即就白了一眼过去,接着提起自己想知道的话题:“你的字好像写的很不错,对了,你也说你是程家人,那你跟都城的世族程家有什么关系吗?”
“小生正是都城程家人。”程宴垂眸道。
夏幼幼失笑:“那还真是巧,我夫君也是都城程家人,说不定咱们还真是亲戚呢,你们程家可真养人,出来的公子长得好看不说,还个个都是大才子,不过说真的,你的文采定然要比我夫君差些。”
程宴闻言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他程家是出了名的人丁稀薄,到他这一代嫡出的男丁更是只有他一个,从未听说过有与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男丁,更何况程家是坚定的大皇子一派,又如何会有人跟着傅明礼和徐延做事?
众多疑点汇集在一起,他忍不住问道:“敢问夫人,令夫是何人?”
“我吗?我夫君可是有名的很,你既然是程家人,自然是很熟悉他。”夏幼幼挑眉道,此刻她好像明白为何要将这人关在她家里了,不就是因为她的尚言和此人是同宗之人?
嗯,让程家人关押程家人,站在傅明礼的角度这个主意的确是挺妙的,可若是站在她和尚言的角度,这傅明礼忒不是人了点!
程宴刚要再问,外头突然一阵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夏幼幼心里一紧,还未掀开车帘便听到傅明礼的声音响起:“还不快出来。”
夏幼幼眼睛一亮,并未听出他情绪的不对,惊喜着从马车上跳了下去,飞一般朝着马上的傅明礼跑去,双手高高举着要抱:“尚言尚言尚言!”
“没出息。”周书郊不屑的说了一句。
程宴看着夏幼幼奔向傅明礼,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不是说自己并非傅明礼对食?”
“她当然不是傅明礼对食,你想什么呢,她怎么可能找个太监成亲。”周书郊奇怪的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