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立屏居高临下的,不徐不疾的,清清冷冷的这么吩咐起来。
“娘子?我不认识她!你千万不要相信她说的话!我根本都不认识她,更没进什么丽春院!”
韩承顿时脸色酱紫,没有想到小满娘过来,竟然是为了给自己纳妾?
心,隐隐作痛!
“相公,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你出来游学,我本该主动给你找个伺候的人,什么也别说了,既然这位姑娘有情有义,我们也不做那矫情的人。
姑娘,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对了,明天早上来的时候,记得带上你的卖身契!”
柏立屏压根不理韩承,径自对着那个妓女说着。
“多谢姐姐,多谢姐姐,相公,你看到了吧?姐姐她不怪我们?”妓女临走也不忘记挑衅一把。
“怪什么?男人娶妻纳妾本就是为了子嗣绵延,好了,我也累了一天,要休息了,明天一早我们带你回宁阳!”
柏立屏三两下打发了妓女,轻描淡写的做出大妇应有的姿态,瞬间让很多看热闹的人,偃旗息鼓。
之所以想看热闹,就是想看妻妾争锋相对的场景,想看韩承左右为难的场景。
结果人家韩承妻子特意从宁阳赶来,主动为韩承纳妾,还有什么热闹可看?
现在即便说韩承辜负人家姑娘也没了话题,人家妻子都主动纳妾了,还辜负什么?
甚至还有人暗地里羡慕韩承,得享齐人之福!
“韩兄弟,弟妹,真是不好意思,不如先去鄙府暂住一宿?这家客栈满?”
莫家下人刚刚带着韩小满一行飞奔进城,莫端成就得了消息,这不,正满头大汗的赶了过来。
今天一整天自己跟儿子两人分别四处打听,看韩承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细细打听之下,才知道,韩承竟然得罪了金铃铃!
金铃铃虽然不过是一介妓女,但有资格做她入幕之宾的,整个临汾,也就那些个有钱有势的。
最要命的还是那个女人最会来事,时常跟着临汾读书人在一起弹唱一些风花雪月的诗词。
是以临汾府的才子多数喜欢金铃铃,谁不想自己的诗词被名妓吹捧呢?而金铃铃也因为被这些才子吹捧,在临汾府,颇有些脸面。
韩承也是倒霉的,才来临汾参加了一次集会,不经意间忽略了金铃铃,导致金铃铃怀恨在心,这才安排了丽春院的妓女,婉儿前来毁坏韩承名声。
“多谢莫大哥,不需要的,玉清,下楼跟掌柜说一声,空下一间房的话,就留给我们!
走,去包一间包间,吃顿晚饭,小满你们过来都没吃的吧?莫大哥也一起吧?”
韩承客气婉拒了莫端成的好意,这个时候,自己着实也不方便住莫家去。
别看这客栈现在是满客,但相信不出一会,就能空出房间来了,没了热闹可看,那些人还会花这个冤枉钱么?
“也好也好,就让我这个做大哥的为弟妹洗尘吧!”
莫端成见韩承这么说,也不再坚持了,随即答应跟着韩承一家包个包间吃饭,顺便谈谈自己打听到的事。
柳玉清刚刚下楼问掌柜,就得知已经空出来两间房间,柳玉清忽然间想到娘跟小满爹已经和离了,就应该给他们分开住,要是只订两间房的话,自己少不得要憋屈的跟韩承住一间。
那才不干呢!
一间房虽然二两银子,但是柳玉清相信,小满才不会舍不得这点银子来委屈娘,委屈自己的。
“韩兄弟,金铃铃在临汾府的学子们当中,颇有些才名,前几天你在集会上当众忽略了她,才有这番事端。
不过既然弟妹出面,如此解决事端,也未尝不是办法,正如弟妹所说,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为了绵延子嗣的。谁也挑不出什么来,更不会影响韩兄弟的前程。”
莫端成还是很钦佩柏立屏的,能站在她相公立场,如此轻易的就解决了这件事。
韩承就是太纯正了,才会不经意间得罪了金铃铃,也才会各执己见的不肯认下那个姑娘。
一般来说,男人谁都会风流,谁都想做享齐人之福。
但是若被人传出吃完不负责,辜负女人的流言,这才会对男人名声有影响,尤其是像韩承这样,还要考试走科举的学子,影响更大。
好在弟妹大度,轻易解决事端,那金铃铃怕是要折了夫人又赔兵了!倒是让韩承凭白得了一个美娇娘。
但愿明天韩兄弟一家回去的时候,那个美娇娘别再生出什么幺蛾子了!
韩小满跟娘,玉清互相对视一眼,竟然是这么回事?
金铃铃一个被才子捧的有些才名的妓女,竟然如此小心眼,只因为爹在集会上忽略了她,就遭到她蓄意毁坏名声?
“哼!这等女人,便是为奴为婢,我也看不上,娘子,我原本想等那个女人闹大才去状告知府的,谁知道?”
“爹,你就偷着乐吧!白白得了一个美妾,看着也养眼啊!也亏得是娘,换成是我,肯定忍不住的一脚踹死她!
爹,既然有人上赶着给你做妾,那就收下吧,回头家里的活计,也有人替我跟娘干了!
不然我跟娘两人不但要侍弄三十亩水田,十亩旱地,还得要管一家子吃喝拉撒的,每天都累死了!
现在好了,有不花钱的小妾给我们家白干活,我跟娘也能轻快很多了!起码家里的大粪,从此有人挑了!
对了,娘,等明天那个女人拿出卖身契的时候,你一定要收好了,拿着她的卖身契,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哼!”
韩小满忽然接着爹的话,大咧咧的这么说起来,只是说的时候,还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包间里面的爹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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