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晏西让她咬,她从小到大都在他面前行凶作恶,哪次他不是宠着惯着。
等她咬够了,抬头给他抚了抚肩上布料,从他腿上起来,“我准备去学校了。”
靳晏西起身拉住她,钟悦心虚不敢看他眼睛,“……又怎么了?”
声音小得快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了。
靳晏西说:“送送你。”
她想说不用,又显得很虚伪。昨晚在床上是怎么对他予取予求的,她脑子里简直不要记得太清楚。
坐上车,钟悦问靳晏西,“陈钊哥被安排去做别的工作了?”
靳晏西故意逗她:“还知道关心人呢。”
钟悦张了张嘴,索性不说话了。
然后就听靳晏西回答:“他先去香港安排工作了,下月初我要过去。”
原本钟悦的脸对着车窗外,听他这么一说,转头:“你要去香港?”
“要去待一阵。”
“哦。”
钟悦双手攥着放在腿上,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还要和他说些什么,靳晏西看她一阵,问她:“不想我走?”
钟悦皱着眉,声音很轻:“胡说。”
靳晏西就笑了。
盯着她那小小的脑袋,只觉得连后脑勺那发璇儿都和她本人一样执拗。
也不知道在国外那几年,没他在身边,她都是怎么过来的。
快到学校的时候,靳晏西再次开口:“飞香港也就两个小时,你随时可以去找我。”
钟悦耳畔发热,抿着唇没回应他。
只在车子挺稳的时候,礼貌地跟前排司机道了谢,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机年纪稍长,是靳家远亲,忍不住开靳晏西玩笑:“你这姑娘不好哄啊。”
靳晏西唇角微微挑起,摁了摁额角:“谁说不是呢。”
等那辆显眼的黑车走了,钟悦又倒回来,在路边站了站,还是去了趟药店。
喝醉了那点任性情绪做不得数的,虽然她确实是有那种自私的念头,但这种时候有了意外,要是被有心人抓住他的把柄,到时候只会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钟悦不想那样。
坐在路边长椅上,手里握着吃药剩下的矿泉水,脑子里全是今天早上靳晏西说的那番话。
等到时机成熟,她真的还有资格和他在一起吗?
钟悦重新审判自己,在她的心里,至少有两件事是她无法原谅自己的。
靳晏西已经原谅她了吗?
等她整理好思绪回到学校,等待她的是另外一场风暴。
校内网从昨晚就开始大量上传帖子,知情人控诉京南大学经管系某知名女讲师当第叁者,插足官叁代千金和某大型央企董事长的感情。
底下一水的跟帖,证明此时千真万确,并附有两人同框合照。
那些照片做了处理,看不出来男方的模样,但是女方只是虚虚打码,一时间经管系所有学生都认出那是他们最喜欢的钟老师。
钟悦冷静地坐在院长办公室,滑动手机看着一帧又一帧的画面,不禁回忆起六年前她和靳晏西朝夕相处的点滴。
照片全都是她早年和靳晏西在一起的时候被人偷拍的,所以一开始她挺纳闷,这几个月她根本没和他见几面,就算见了也几乎都是在室内,怎么可能被人拍到,点开校内一看原来是过去两人在一起的照片。
院长坐在她对面口若悬河,和她沟通要如何危机公关,钟悦思绪根本没在这儿——
照片中,靳晏西搂着她一起遛狗,陪她去图书馆,带她去买雪糕,和她排队看电影……这些画面让她记起当时两人是那般如胶似漆,有时候靳晏西忙于工作没办法陪她,她都可以生气一整天的。
周野说她多少有点公主病,都是靳晏西惯的。
“钟老师,我讲的话你听见没有?”
秦院长看她一直沉默不语,而且看起来也没多害怕舆论的样子,不禁皱眉喊她。
钟悦本来也没听他叽歪,只对他说:“我小时候被靳家收养,我和靳晏西是一家人,院长,这件事稍后我会做出说明。”
秦院长推眼镜的手都僵在了半空,嘴巴张开成了一个O型,他激动地一下站起来:“什、什么?”
钟悦默了一会儿。
现在靳晏西和肖妮娜还有婚约,虽然还没结婚,但在外人眼里他俩就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一对儿。
校内扒皮她这件事,说不定就是肖妮娜使的手段,是在逼靳晏西那边出具官方声明,她才是正室。
钟悦看似温和,有人威胁到靳晏西,她也不是什么善茬,“院长,这件事很显然是有人构陷靳晏西,底下那些回复一看就是境外IP,您觉得正常吗?”
秦院长皱起眉宇,官场之上明争暗斗,波云诡谲,从来不乏陷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