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回家务事
知府老爷寻新欢
捕快夜捉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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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说这白芍,听着听着先生讲学,为何会陷入五里云雾的瞌睡里去?
缘由很简单,还不是叫那上房揭瓦、污言调戏的小贼,给惊得一夜未睡?后来又像条蚕宝宝似的、拱着屁股缩在被褥里,任两行委屈巴巴的伤心泪,在娘亲膝头、无休无止地滴答垂?
当时呀,白老爷正躲在自个儿的温柔乡里,与刚迎进门不久的小妾,颠鸾倒凤、双宿双飞哩!
自然,如此得宠的,不会是白芍与他二位哥哥的生身母亲、白府的正房夫人白秦氏,而是连个正经名姓也无、原是青楼卖笑的淫-女、玉罗敷。
那玉夫人能言善道、媚眼如丝,把白老爷哄得是一愣一愣的,除了正房之位不可废之外,什么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的,统统捧来,给她穿了一身、钗了满头。
美人在怀,白老爷自是一刻欢宵也不舍放过。老头儿不知服了什么仙药,原已雄风不再的老棍儿,忽地又恢复了龙精虎猛的精气神儿,压着玉夫人吱嘎吱嘎地摇床帏。
两鬓斑发随风晃,一树梨花压海棠。海棠得意春风笑,发妻气得想上吊!
白芍大喊大叫的刹那,秦夫人正在屋子里,摔老爷的叁彩窑呢——“哐嚓!哐嚓!”真是又痛快,又解愤!
秦夫人原本只想摔碎一片,来佯装割腕,胁迫老爷从狐狸精的床上下来,谁知一摔之下上了瘾,欢爽得停都停不下来。
最终,还是白芍那一声扶摇直上的叫喊,把爹爹从小娘的腿间拔了出来,也挽救了更多,即将遭殃的瓷叁彩。
“混账!”白老爷使出平日里拍惊堂木的架势,往那无辜的红木案上压下怒掌,震得茶碗上的瓷盖子都瑟瑟发颤,“简直是胆大妄为!色胆包天!这可恶的采花贼,平日里偷腥作案也就罢了,居然敢偷到我白某人的府上来了?连朝廷命官的威严都不放在眼里,他的目中,还有没有王法了啊!真是不见阎王不落泪,不见棺材不下跪!”
“呜呜呜……”白芍从娘亲的怀里钻出来,红着一双泪眼道,“……爹爹你是不是说倒了啊?该是‘不见阎王不下跪,不见棺材不落泪’吧?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