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十叁回传情信
烟迷守卫成双对
墨唤情郎念滥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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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白芍却没睡。
他的口里叼着一杆笔,正皱着眉,在一张摊开的白纸前头苦思冥想,屡屡纠结,究竟要不要给那采花的淫贼,寄去这一盏信呢?
胡女的话,徘徊在他心里:“……今后,若是白少爷也遇到了心上人,也要学我一样,勇敢地说出口哦,无论结果如何,至少要让他知晓心意,没准,白少爷能拥有我没有的福气呢?”
白芍觉得有理。脑海里又浮现出鹧鸪哨,立在墙头、背着月光,说过的那些道别语:“……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亲口对我说一句,‘我想你’……”
我,想,你。
心之所念,笔之所往,墨水化开处,思念滥觞。出神间,白芍已然一笔一划地,将那叁个字落到了纸上,待他发现时……
“呀!我怎么……讨厌、讨厌、讨厌!”他赶紧地握着笔,重重地按下去,将压成乱叉的笔尖急急涂抹,在那个“想”字上,画下了好几道乱七八糟的粗杠杠,又在旁边添了一个“恨”字。
“我、恨、你!对,我恨你,嘿嘿……”白芍捏起他的杰作,观望着得意地笑起来。
他觉得这个主意真妙,既能给鹧鸪哨送去点儿消息、试探下心意,又能不丢了面子,摆足了他白府小少爷的架子。
我想你这种事,怎么能轻易说出口呢?就算我要说,也得你懂得珍惜才行。
“飞飞!飞飞!”白芍将纸条卷起,拿了一段红绳,又转头张望,满屋子找飞飞。
“啾啾!”飞飞从窗户里露头,被白芍驱到桌上,按着一条鸟足,将纸卷儿绑了上去。
边绑,他还边嘟囔着嘴抱怨:“哼,你刚才,不知转到院子里哪棵树上,去勾搭还没休息的小母鸟了吧?你这不牢靠的笨鸟,亏得鹧鸪哨还说,派你寸步不离地在我身边保护我呢。早些时候,我在百味林里遇险,你也不知去了何处悠哉。要不是有那善心的胡女相救,我现在恐是早已被竹箭穿了心,也不知……你家师侄知道了会不会伤心……”
飞飞在心里大呼冤枉!这真是委屈在心口难言,它“啾啾啾啾”地朝白芍解释:“笨蛋,那胡女就是鹧鸪哨扮的啊!明明有鹧鸪哨在你旁边,哪儿还用得着我啊?我看见那么多同类的尸体,倒在火里承受煎熬,我能不扎心么我?我自然是飞去了厨房,为它们唱曲超度了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