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纯儿最忌讳别人话里话外暗示她拍情色片的过往,几步上前就想挥手打祝千千,但怎么也挥不出去,一回头,雒思枉就站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雒思枉身上浅灰色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了下来,挂在手臂上,他隔着西装外套抓住了曾纯儿想打人的手,厉声说道:“还对不对词?”
曾纯儿早就听说过雒思枉脾气不好,但也是第一次当面领会到,这不是单纯的脾气不好,而是冰冷,从上至下,从内到外散发的冰冷,曾纯儿大气不敢出,转身去找剧本了。
祝千千轻轻鞠了个半躬:“谢谢雒老师。”
雒思枉脸色依然很差,眉头紧簇,手拿出来在西装上蹭了蹭,然后将西装扔在了角落:“服装老师,这件脏了,拿个别的吧。”全程没有看祝千千一眼。
祝千千纳闷,这人什么毛病?而且明明刚才他隔着西装碰的曾纯儿的手,居然还嫌人家脏,娱乐圈的这些腕儿都不是善茬,保镖怕是赶走的早了。
今天注定是不顺利的一天,祝千千独自坐在一个杂物间改的临时化妆间里,给自己补着妆,场工把没用上的香炉搬了进来,暴力地扔在祝千千脚下,溢出来的香灰落在了千千脚上,祝千千来之前做过功课,剧组开机都是要点香祈祷拍摄过程风调雨顺,今天因为自己的乌龙事件,剧组没能祈福,如果后续拍摄不顺利,自己可是会遭天谴的。
还没顾上清理脚上的香灰,门外就传来一阵吵闹,隐约听见是曾纯儿的声音,好像在喊“罢演、换人”什么的,千千赶紧走了出去。
刚踏出房门,正好对上曾纯儿的目光,曾纯儿瞬间态度大转变,挽着千千的胳膊就朝导演所在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导演,这不是就有现成的人选吗?您看看,她这身材、这骨相、这不得勾死人啊,我是很乐于提携新人的”。
齐导正在发愁,当初他就不乐意用曾纯儿,没演技就算了,还是出了名的不敬业,合同里一天八小时的工作时长要从出酒店房间就开始计算,从躺在酒店床上为截止,扣除掉她化妆、卸妆、吃饭、每日专属精油spa的时间,一天工作不了几个小时,但凡超时一分钟她金主的电话就打给制片人了。
这不,一个镜头都没拍呢,就开始闹幺蛾子,开机前都看过剧本,现在非说这场戏涉及肌肤裸露,不符合她接下来清纯玉女的路线?齐导一肚子委屈想说,偏偏这部戏是个不讨好的文艺片,在这影视寒冬里,饶是齐昂大导演的名号再响,也是要在资本面前低头,只是这节骨眼上,上哪找那么合适的替身呢?
齐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运气,他在千千身上上下打量着,此刻穿着剧组服装师分配给她的一件粉?色复古旗袍,款式很普通,但很好的勾勒出了千千的身形线条,俏脸清丽脱俗,秀眸明亮如水,仅露出了一点白皙手臂,但也能看出肌肤娇嫩如雪,深棕色的秀发很整?的盘在脑后,美得不可方物。
齐导迅速离开了监视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给制片人拨了个电话。
“这个祝千千是哪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没试镜吗?”
对面的制片人也愣了,他上下滑动着自己的微信聊天列表,眼看屏幕都快划出火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