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刺球,大名叫苍耳,”叶蓁趁他弯腰摘裤子上的刺球时,往他背上丢了一个:“摘的时候小心扎手哦。”
“知道啦。”小家伙乖巧地回答着,又乖巧地摘身上的苍耳。
他一边摘,叶蓁一边丢,直到叶蓁手边的那块苍耳被她薅完,两人之间的单方面战斗才结束。
其他几个小朋友也被吸引了过来。
孟汉洲看着秦其叶手上的苍耳,没敢向他要。
好在地上掉了一些没沾上衣服的,他捡了一个在手上,感受了一下刺感,笑着对叶蓁说道:“真的刺刺的。”
大人们似乎都喜欢这种长得敦实但又不胖、还相对乖巧的小孩,就连叶蓁也不能免俗。她往后挪了挪,又找了一些苍耳,把摘下来的递给孟汉洲。
“给你一个。”
孟汉洲似乎没想到叶蓁这么好说话。
秦其叶不好接近,他下意识地以为叶蓁也不喜欢和人玩。
就像刚才拍照的时候,大家都在聊天找位子,只有叶蓁带着秦其叶在外面看风景,等大家都站好了,她才过来。
他以为秦其叶是随了妈妈。就像他和他的妈妈一样。
他妈妈总是很倒霉,所以他也经常很倒霉。
没想到妈妈和儿子也有不一样的。
“谢谢阿姨!”孟汉洲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纪念安探头往他手心里看,孟汉洲便给了她一个。
就在这时,许晔凑到叶蓁身边。
“阿姨阿姨,我也要一个!”
叶蓁却站起身,揉了一把他的脑袋,顺势把他带到那丛苍耳面前:“都在这呢,自己摘。”
她逗秦其叶一个就差不多了,小孩挤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声音对她来说有点吵,她不喜欢,便继续往前走。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孟汉洲的大哭声。
原来是许晔摘了好几个苍耳,全丢在了孟汉洲头上。
偏偏孟汉洲的头发是那种细软型的,苍耳黏在头发上,拔下来需要用力。
一用力,头皮就被扯得生疼。
孟汉洲一摸头上那么多苍耳,顿时就被急哭了,哭着往宁素梅面前跑。
“对不起啊,小西瓜,我替哥哥向你道歉。”许小年连声向他道歉。
一边帮他摘苍耳,一边又向宁素梅道歉:“不好意思,许晔太调皮了,我等会儿就去骂她。”
宁素梅自然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斤斤计较。
她有些尴尬地向许小年笑了笑:“没事的,小孩子调皮,能理解。”
许晔……
哎,这就是单亲家庭的弊端。
小年这些年来又当爹又当妈,还要经常跑业务,能把许晔养成这样子已经算好的了,就是许晔确实调皮了点。
这叫调皮了点?小洲洲都哭了!欺负素梅和小洲洲没粉丝,就这么轻描带写揭过是吧?
同是梅梅的粉丝,小洲洲哭成这样,真是气炸。
秦其叶也不喜欢许晔的做派,绷着脸下意识地往叶蓁面前走。
林小直大哥哥的荣誉感上头,皱着眉头走到许晔面前:
“你又欺负别人,去跟小西瓜道歉。”
许晔朝他吐了个舌头:“我才不要。”
叶蓁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死调皮。
她瞅了眼自家的小乖崽,个头没有其他几个高,长得同样不如其他几个壮实,就连年龄比他小两个月的纪念安,都比他高了那么一点点。
若是不注意,他很有可能是继孟汉洲之后第二个被许晔欺负的对象。
于是她弯下腰,在秦其叶耳边问道:“如果是你被欺负了,你要怎么办?”
秦其叶抬头看着她。
“像他这种调皮的小孩,可能专门喜欢挑不会还手的孩子欺负。要是他往你头上丢苍耳,你敢丢回去吗?”
秦其叶皱了皱眉,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
叶蓁欣慰地拍着他的小脑袋,说:“他要是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当场还回去,这样他以后就不敢找你下手了。像小胖墩这样,他现在可以找妈妈告状,妈妈不在的时候该怎么办呢?难道就任由臭小子欺负吗?”
“你要记住一句名言——”她一脸正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说完后她又捏着拳头,在秦其叶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