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垚吃午饭便准备去学校里等乔穗。他穿着灰色的卫衣，黑色的工装裤，还有一双耐克的白色板鞋，路过学校的天桥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好在大家大多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没有过多地关注他手里粉色的包。
林舟垚走到三号楼附近，看到医学院几个大字便往布告栏走去。
20XX年F大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自主招生笔试成绩排名
他也习惯性地从前面开始找乔穗的名字。
出人意料的是，名单上没有乔穗。
林舟垚看了一眼手表，他记得吃午饭的时候听到隔壁同学说面试是两点开始，现在已经两点多了，那乔穗人呢？
他正准备打电话给乔穗，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呼唤声。
“林舟垚？”
乔穗戴着耳机在F大南边的小操场上散步。操场上人并不多。目光所及，大部分都是本校的学生。
她走到主席台前，走到了阳光照不到的阴影处。
申城和行城虽然离得很近，但是前者的气温更加宜人。
乔穗看了一眼手机，已经超过两点了。现在那些进面试了的同学应该都在焦虑地等待中。
她转了两圈操场，准备回去找林舟垚，却在不远处地台阶上看到了一个落寞的身影——朱予。
以往她会选择走开，然而此刻乔穗不知为何很想找这个刚出过糗的陌生女孩聊一聊。
于是她向台阶走去，刚走到第二层就被朱予发现了。
女孩把头从膝盖上移开，转而用迷茫的目光望向乔穗。
“你好，我叫乔穗。”她自我介绍道，“早上和你是一个考场。”
朱予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显然还很在意早上的事。
“你也没进面试吗？”朱予看了一眼时间问道。
乔穗以为自己听到这句话会有更大的反应，但她只是平静地回道：“嗯，我也没进。”
朱予苦笑了一下，随即给乔穗腾了个位置。
“你是申城人吗？”乔穗问道。
“不是，洛北的。”
洛北距离申城非常远，因此当乔穗听到朱予的回答时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朱予随后问道：“你呢。”
“行城。”
“这么近？你的父母呢，没来陪你吗？”朱予问道。
乔穗愣了一下，说道：“他们很忙，而且…”
“而且什么？”
乔穗看着面前少女疑惑的表情，又想起林舟垚说过的“反正以后的见不到了”，于是一口气把撞见父亲出轨的事情都说出了口。
“你的意思是说，你爸宁愿陪第三者也不愿意花时间陪你吗？”
乔穗点点头。
“马上就要过年了，到时候他们会带我回老家。”乔穗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你有什么不好面对的，又不是你犯错了。”朱予莫名其妙道。
“哎，你听我说。”
她看着乔穗恹恹地样子，突然振作了情绪。
“我爸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抛下我妈妈和人跑了，我妈后面改嫁了另一个男的。那男的脾气也不好，虽然有钱，但是抠得很。”
“我为了参加自招攒路费去打工，他还骂我丢人现眼，跑到我打工的奶茶店和店主大闹了一番，最后还是我妈偷偷塞钱给我的。”
乔穗面对少女一骨碌吐出来的经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但她似乎能理解为什么朱予会想要跑到这么远的城市读大学了。
“我说这些不是想说你爸爸就没什么问题。只是…”朱予顿了顿说道，“我觉得家庭不是我们能选择的，也无法改变，不如好好努力往前走。”
“虽然这次没进面试，以后机会还多呢。”朱予说道，“你不也是吗？大不了就高考正常录取嘛。”
“嗯，对啊，机会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