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我没死……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卡塞尔学院。
古德里安教授跟着曼施坦因教授拉着跑进图书馆集合时，被后者拉了一下。
“你的帽子！”曼施坦因教授没好气地提醒道，神态临界于古德里安的老师和老妈之间。
古德里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虽然把睡衣换成了西装，但却忘了把那顶他最喜欢的圣诞老人帽造型的睡帽摘下来。
于是他连忙从头上扯下睡帽，塞进西装裤的大口袋里。
站在图书馆门口，古德里安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这是他头一次参加教授团的会议。
确认了自己着装再无问题，他看向曼施坦因教授：“我们走吧？”
曼施坦因教授满脸无奈地抬步。
教堂的钟敲响了。
图书馆门口的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停下脚步，仰起头看着钟楼的方向。
“我是曼斯·龙德施泰特，‘夔门行动’的负责人，摩尼亚赫号的船长，”曼斯教授握着拳头，沉声道，“在此，我不得不宣布一个沉重的消息，我们优秀的s级新生路明非，于这次的活动中，为了掩护队友从龙类遗迹中撤离，奋勇战斗，不幸牺牲……”
图书馆里，古德里安教授手忙脚乱地把帽子塞回口袋里，后知后觉地喊道：“快！快让钟停下！别敲了！”
路明非看了看大家整齐划一的白帽，小心翼翼地问道：“气氛都烘托到这了，我没死……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啊——路学弟你没事！”酒德亚纪搂着叶胜的脖子蹦起来，头差点撞到天板。
古德里安从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手帕，只能默默掏出之前被塞在裤子口袋里的圣诞老人同款睡帽。
“靠！他这么牛？！”苏晓樯瞪大眼睛。
路明非站在门口，看着众人手里的白手帕：“你们这是……”
曼斯教授难以置信地看向路明非，脸皮抖了抖，好不容易抻直了舌头，脱口而出道：“叫我船长！”
曼斯教授还穿着那身略显滑稽的潜水服，其他专员们在他背后一字列开，俱是满脸沉痛。
古德里安冲进图书馆时，已经有一面超过两百英寸的大屏幕正在播放摩尼亚赫号内的画面。
一片白中夹杂了一点红，既像是梅树上的一朵玫瑰，也像是集体送殡的队伍里多了一对正在结婚的新人，分外喜庆。
苏晓樯下意识地看向钟声传来的方向，一直在桌旁专心看书的零也抬起头。
就在这一片安静肃穆的氛围中，一个浑身湿透，只穿着内裤的男生推开船长室的门，欢脱地走进来，仿佛一条在外面游够了泳后回家的柯基：“教授！我回来了！”
古德里安教授挠挠头：“我的手帕昨天被芬格尔借去擦他洒在电脑上的啤酒了……”
“不！明——非——”古德里安教授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发出苍凉的呐喊，周围的教授们纷纷安慰他。
“是啊，学校里都有流言说他是校长的私生子或者私生孙了。”苏茜笑道。
施耐德教授拖着他的氧气瓶小车走出来，盯着古德里安教授：“我很遗憾，教授，这次牺牲的人就是你的学生，学校四十年来最优秀的s级新生，路明非，他用英勇证明了他的血统。”
矗立在地上的学生们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古德里安揉了揉眼睛：“有人牺牲了？”
“不！我不信！”古德里安红着眼，“校长说过明非是最棒的！”
“船长，那个是什么？”路明非指了指众人身后从天板上悬垂下来的挽联——左边是“悲声难挽流云住”，右边是“哭音相随野鹤飞”，横批“永垂不朽”。
就在苏晓樯深切怀疑这个学校到底靠不靠谱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路明非。
还是手写的，书法遒劲有力，一看就是有真功夫的。
苏茜推门走进来，拎着一袋草莓，笑吟吟道：“怎么样？3e考试有信心吗？”
“喂？怎么样，任务顺利吗？”苏晓樯问道。
三个女生走出宿舍，下楼，走到宿舍楼前的空地，这里已经有很多学生如标枪般矗立，仰头眺望着钟楼哀悼。
“呃……大体还算是顺利吧，明天应该就能回学校了，”路明非道，“就是出了一点点小意外。”
敲门声响起。
“钟声会持续很久，哀悼牺牲者的一生……”苏茜轻声解释道。
苏晓樯苦着脸摇头：“我对龙文的反应很微弱，后天就考试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句话结束，仿佛岩石落地震起尘埃般，悲痛压抑的氛围弥散了整个船长室和图书馆。
曼施坦因教授沉默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