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
“他人如今在龙宫洞天中,这时出手,难免惹来那群小龙惊怖,坏了太常天大事。
“左右刚渡完纯阳灾劫,最近也是无事,那便去玩玩罢,不过玉枢师兄,小弟——”
陈玉枢又笑道:“我今番来你们鸿光萧氏,是有真正的正事,要同你们相商,不妨听完了我的言语之后,再动手不迟?”
孩童不紧不慢道:
“待他出了龙宫罢。”
“听闻萧兄已经是萧氏的族主了?多年不见,你倒是出息了,令我刮目相看呵。”
三垣玉崖上。
而望着陈玉枢远去的身形,萧惟一微微摇头,将手轻轻一按,眸光莫名。
绿衣少年拍手笑道:
“不过……”
你若是觉得不解气,待得过上几日,我可再送上些人傀上门来,让你痛快杀上一杀,一出心中恶气,可好?”
不过在他刚欲跨进亭内,落座时候。
“有贵部的盘蛇尊胜宝鼎来相助,擒回我那逆子,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罢了。”
陈玉枢见状也不以为然:
“拿钱出力,这是应当之事情,小弟在六宗当中向来信誉最好,必费尽心思,让你们二人父子相聚!”
“好,我等可应下你,不过你需先将那讯息交出来,待得探察无误过后,再做——”
不再关注诸多人傀,只将注意力投向最重要的一处……
早被陈玉枢炼作了人傀的萧良遭此音一冲,耳鼓立时狠狠爆碎,现出一片血雾,连七窍都流出了血来,衣衫通红。
萧惟一忽得冷声道:
“不提宗派和世族,只单说仇怨。
陈玉枢神色如常:
“更何况,我出手向来是大方,不如听听我的条件?”
在旁目睹全程的越攸本就愕然,此刻更是大惊失色,只觉身躯发颤。
此时的洞天中,越攸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陈玉枢先前点化出的那方雨燕,已是双翅挥动,又破开了洞天壁障,迅疾飞来。
他心下暗忖道。
九州四海之内,一个又一个人傀似得了什么号令一般,不约而同起身,向着各自目标行去。
不等萧惟一说完。
“……”
陈玉枢微微摇头后,便不再多言,只冷言看着天中的云烟起伏变化,如潮生潮灭。
萧惟一摇摇头,终是嘴唇一动:
“陈玉枢,你的言语厉害,我是早便见识过的,深有体会。如今你又想用什么招,来惑我心神?”
萧惟一沉默半晌,终微微颔首,对陈玉枢道:
萧惟一深深看了陈玉枢一眼,言道:
“你说得不错,杀他非仅是为除一日后敌手,同样也是断宗派的有生之力,为今后大事早做筹谋。
过得半晌,莲台上的孩童才睁了双目,开门见山:
“看在那卷真笈的份上,我曾应承过可出手助你一次,你确信要将老夫的人情,耗在此事上?”
“在你叛出斗枢后,我妹便自尽身死,你骗了她。”
听完陈玉枢的一席话后。
陈玉枢眸光一动。
东海,禄库山。
……
“如今来见你的不过是具寻常人傀罢,又非我真身。
他骇然道。
他心中冷笑。
……
一个粉雕玉琢的圆胖孩童跌坐在血莲台上,双手按定膝盖,眼睛眯起,似睡非睡,仿是正在神游诸天大千。
非仅玄门八派要苛责,连六宗同道,也会不满。”
“那便最好不过了!”
“陈玉枢。”
西素州。
萧惟一微微皱眉,一时间,倒也未能摸清陈玉枢这是什么路数。
“与我何干?”萧惟一冷声道。
金甲女子在沉吟半晌,还是微微点头,应承了下来。
陈玉枢回身,隔着几丈远的距离,和萧惟一对视了一眼。
水中容成度命洞天内,陈玉枢轻笑一声:
“不就是杀了你几个儿子吗,何必记恨到至今?你若是觉得不快,我倒也可给你几个子嗣,让你来杀。”
“我欲除去一人。”
“为何如此?”他问。
那团焰火须臾不见,消散在高空罡风当中。
而既这处失利。
“等等。”
“你在说什么?!”
东浑州,神御宗。
陈玉枢微微一笑。
“晚辈也正是如此作想。”
陈玉枢也是没了多大兴致。
亭中坐着一个面色漠然的中年男子,正冷眼视来。
在陈玉枢走出的刹那,云中那六七名道人便眸光大寒,对视一眼之后,也不多话,齐齐就朝向陈玉枢打去!
不过在诸般攻伐落身之前。
在他身周,时不时可见重重森怖的光影闪灭,世界崩灭,陆州沉陷,五行杀害,四节交掷,吉凶互冲。
“你的条件?”
“既是元师有请,那我等怎敢推辞?”
此刻,他脑中有一道苍老声音响起,道:
“应下他,那一位若能拿得此物,纵只是一角碎块,却又可将道果取回来些,那位实力增进,对我等也是好事。”
而在过得半晌。
“你以为我不知晓你的人劫之事吗?那陈珩保不齐就是你的人劫!若真个如此,我等若除去陈珩,反而是在助你了!”
“玉枢,你是否太小题大做了,不过杀一鸡耳,焉能请动此等人物出面!”
一个头戴平天冠的白须老者叹了口气,道:
“既元师已是拉拢了龟部、鲤部和鹤部,那我蟒部,也自当从命,便权是偿还昔日恩情了。”
种种灾景将他拱卫守护,宛若一尊中天大魔王,可谓魔威赫赫,不可揣度!
……
陈玉枢耸耸肩,叹了一声。
“我说过,我从未有养虎为患的习惯,象先如此,陈嫣也是如此,更何况陈珩……”
“贵部果然大方,此恩,我陈玉枢便谨记在心了!”
萧惟一沉吟不语,并不开口。
“报恩?你报恩?这九州四海,有哪个是敢指望你来报恩的!”
陈玉枢打量着他的神色,叹了一声,道:
“你们萧氏,不早便将陈珩得罪狠了?他是我的儿子,自也肖父!若尔等只是眼睁睁看着一位敌手坐大,却不出手制约,那也实在蠢得太过分了。
“你真以为,自己永会是执棋的那只手?”
沉默许久后。
陈玉枢心下轻轻一叹:
“人劫,人劫……陈珩,我倒想看看。
这张我刻意为你而布的天罗地网,你要如何去挣脱!”
合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