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把自己隐身化,但我妈硬要帮我找存在感,“凌晨3:16分,向印给我打电话举报毕回逾矩越位,对你心思不正,所以我特地回来细查此事。”
坐在高位的女人声音平淡如水,压迫逼人的气势却不容忽视,吐字的每个音调都像是经过时间打磨后才特有的沉稳。
这大佬会谈的场面,我居然特想狗腿地给她奉上一杯茶。
可惜我是个懒鬼,我只会闭嘴装死,端坐着旁观这场深夜闹剧。
向印很努力地在往毕回身上泼脏水,恨不得把我回家第一天毕回给我吃冷面包的事都给抖出来,添油加醋地润色一番,得出结论:“综上,妈,我不认为毕回是个合适她的助理。”
我无语地挠了下胳膊,对此不置一词,似乎承认毕回办事不力,间接坐实了他的罪名。
戏剧本该到此落幕,宣告毕回的死刑。
但向青天女士也是个会打太极的,拍开我挠痒的手,迂回道:“我再考虑一下。”
我差点笑出声。
我哥说半天,妈,您好歹演也要演一下气愤吧。
这一句折中的宣判衬得义愤填膺的向印像个小丑。
木椅被大力扯开在地板上刮出一道刺耳的鸣声,向印气到连个招呼都没打,冷脸大跨步走回房间,只剩向青天和我留在会客厅面面相觑。
“你不喜欢毕回吗?”她率先打破沉默,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脸,声音却比之前更柔和。
更像……一个面对孩子的母亲,而不是独裁的上位者。
我继续挠痒,“不讨厌。”
她继续拍开我的手,“毕回是老管家的儿子,从小就在向家长大,忠诚毋庸置疑。18岁空拳打倒十个彪形壮汉,22岁以金融国史双学位从国内top大毕业。上知天文地理,下晓人情世故。向阳,我私以为,把他放在你身边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