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老爷子讲规矩,尤其重“正统”,所以他们爹妈在外的孩子们在这种时候是不能出现在老宅的,母爱过于泛滥的江夫人就会把关注度放到江晦月身上。
“月月是不是长高了呀,来给妈妈亲亲。”遗传给女儿绘画天赋的女人哄小宝宝似的把少女搂紧怀里在她脸颊上留下一个口红印,江晦月下意识往她怀里倚了倚,却也想说自己相比去年在身高上没有变化。
江朔日皱着眉头被江家大少塞了两个红包,“来,给你们姐弟俩的,”这个男人另外还掏出了一串车钥匙,“也成年了,爸爸送你练练手。”
老爷子看着这温馨的场面点点头,人老了总是喜欢阖家团圆、家族兴旺的,一家子当然要和睦了。
戏一直从长房演到三房,大人们脸上撑着笑,小辈们也要做出一副喜庆样子,一天下来累得很,偏还得再在老宅住一晚。
“顶着这个口红印很稀罕吗,还不来擦了?”房间里,江朔日揪着一张湿巾冲江晦月瞪眼睛,还没等人走到跟前就把人捞了过来。
江晦月靠在弟弟怀里,有点怀念妈妈香软的触感,睫毛一眨一眨,困倦得有点可怜。
江朔日哪里看不出她不争气的样子,贪图那点虚假的母爱,假如真的能一辈子做妈妈的“月月宝贝”,她怕是头也不回就能跟着那个女人走。
越想越气,从不憋火当场就发的江朔日干脆捏住了江晦月的脸颊,“我和妈妈,你选谁?”
可怜的初一,没有妈妈抱,还害怕自己也不要他呢。
江晦月自觉明白弟弟的不安,环住他的背脊,声音软软,“我要初一。”
“你最好说到做到。”万一江晦月有天真的毫不留恋的地弃他而去,江朔日绝对会发疯。
少年把女孩捞在怀里,两个人一起坐在阳台的落地窗前看烟火,厚厚的绒毯把他们一起裹住,好似还在母亲腹中被羊水环绕。
“月月,许愿我们岁岁年年都在一起。”江朔日贴住江晦月的脸颊,比起许愿后再询问,他更愿意框定姐姐的愿望。
江晦月想说话,却被手指抵住了嘴唇,“就在心里许,不要说出来。”
寒冷的冬夜,我不要什么阖家团圆,只要你切实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