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把喝的分别发给了恺撒、楚子航和路明非,而他自己打开了一瓶草莓味的牛奶饮料,浅抿一口摄取分的同时看向之前给路明非抛媚眼的jk女孩随口说,“.别上当了,她们都是宰客店的拉客小姐,你在歌舞伎町一番街上看见的这些穿得枝招展漂亮动人的揽客女孩们其实都只是兼职,她们只负责拉客,不负责陪酒,所以你在她指名的酒吧里不会找到她的身影。”
“可她刚才用英语不断重复自己的名字,难道不是让我去酒吧里指名她吗?”恺撒拿着传单看着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下的可爱的女孩签名有意思地问道。
路明非也偏头瞅了一眼那个传单,用他不怎么熟练的日语来看,那个jk小姐姐的名字应该叫“松子”,让他想起了那部有名的《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的日本电影,也不知道这是本名还是艺名。
“很多外地人就是在这一步上的当。”林年拿过恺撒的传单仔细看了一眼,然后摇头轻轻撕成碎片丢在了塑料袋里,“她费尽心思让你记住她的名字,并且嘱咐你一定要在店里报她的名字,不是想让你在店里指名她陪酒,只是单纯地想让那家店里的人知道你这只肥羊是她捞过来的人头,你在那家店的消费额会以抽成的行驶返还给她,人家只是拉客的,不是陪酒的。”
“这个我懂,封面欺诈!”蹲着的路明非一捶大腿,有些义愤填膺,“妈的,原来日本人不仅av玩这一套,居然线下也玩这一套!”
恺撒和楚子航对视一眼,虽然他们没看过,但很明显知道路明非口中的av是什么意思,决定不予评论。
林年喝着草莓牛奶望着霓虹灯下人来人往,站成两排到处可见的拿着传单微笑待人的年轻漂亮女孩们说,“她们基本都有自己正经工作,甚至一些还只是学生和未成年,这些人基本都是一些宰客店钱雇的临时工,派发给看起来不是本地人的客人传单,哄骗他们里面有低价的陪酒服务,可直到最后往往这些客人都会收到一张天价的bill。”
“每个都是?”路明非看起来有些难以接受,大概觉得之前jk女孩勾引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狼看肥羊一样的险恶。
“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而根据概率学来看,那剩下的百分一由于几率太小,所以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是的,每个都是。”林年点头说道。
“可这不犯法吗?”楚子航开口插入了话题问道,作为理科男,他的思维十分一板一眼,立刻将目光投向了日本的法律。
“你是指什么?”林年看向楚子航问。
“她们的这种行为,这应该算是诈骗,将游客骗到宰客店里进行诱导消费和威胁。”楚子航说。
“在日本这种拉客其实本身就是犯罪的,所以你会发现她们都站在街边,却没有主动贴上来打扰你,而是靠着本身的卖相吸引你自己感兴趣贴上去搭话,她们才会热情地给你介绍,所以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林年边喝草莓牛奶边解释,“而且关于宰客的店,这里面也涉及了一些灰色产业链,每一个敢这么做的店,背后都是有黑道势力存在的,最次的也应该有一些有纹身的混混看场子,店家给予这些人保护费,这些人帮忙平事,恐吓不交钱的肥羊——至于为什么没有警察来管理这些黑道,你猜一下这些黑道的背后是谁?”
“.蛇岐八家。”路明非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所以被宰的客人都只能忍气吞声。”林年说,“她只是在无差别撒网,街上每一个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不仅是游客,甚至也宰第一次来大城市长见识的本国乡下人——毕竟在地域歧视严重的日本,就连东京23个区之间都能互相看不起,在他们眼里乡下人和外国人基本没什么区别,都是宰起来没有任何负罪感的大肥羊。”
“难怪都说日本人冷漠。”恺撒终于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原来日本也有京爷的说法啊!”路明非关注点很明显不一样,这种被京爷看不起的感觉,忽然就让他对这座原本陌生的城市多了几分亲切感。
“严格来说日本的京爷指的不是东京人,而是京都人,因为京都那边保留了日本最原滋原味的传统文化,且京都人大多都自诩风雅,拥有最正统的日本古上流贵族的传承,东京在他们眼里,就像是石油产业和天然气产业的大亨看待硅谷那群靠电子和网络发达的年轻富豪一样,认同对方的财产价值,但在圈子里却是明里暗里地嘲讽和看低。”林年拧上了喝光的草莓牛奶水瓶,顺手放进塑料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