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十三纹
墨画“吃”撑了。
张家祖师，显化铜尸，即便没了徒子徒孙供奉，也有筑基中期神念。
张家历代长老，显化铁尸，也都有筑基前期神念的实力。
尽管经过一场大战，张家在墨画操控下内斗，徒子徒孙与老祖自相残杀，两败俱伤，神念都损耗了许多。
但残留下的神识，还是太多了……
墨画一锅“炖”了，囫囵吞了，感觉撑了……
识海之中，充斥着驳杂的神识。
这些神识，是吸食铜尸铁尸邪念，初步炼化后所得。
得自不同神魂，沾着邪秽的气息，或阴冷，或暴虐，或邪祟，或诡诈……
行尸阵法被毁，铁尸控制受阻。
之后杨继山不动声色，还是一如既往，对陆乘云施压。
这些阵纹，气息邪异，与血肉融合，根本不易发觉。
这副阵法，是一品十二纹的灵枢阵！
杨继山又去开铁尸的胸口。
又是绝阵，又是超品，又是推衍，又要衍算的……
杨继山心急如焚，但也知此事急不得，便拱手道：
“那就拜托云少爷了……”
墨画囫囵吞下的残魂邪念，经冥想沉淀，经道碑洗礼，又经阵法磨炼，渐渐变得精纯，最终被墨画彻底炼化，并慢慢吸收……
杨继山惊讶道：“云少爷，你也学不会么？”
而经过这些天的交手，杨继山也明白了陆乘云控尸的手段：
“是阵法！”
对付铁尸，便以灵剑，刺其心脉。
云少爷有些踌躇。
乱灵阵的效果，只能干扰邪力运转，无法完全隔绝，所以陆乘云还是能操控铁尸，但是会有延迟。
僵尸血腥且丑陋。
“我一个人画，画得比较慢……”
但他又有些疑惑，“能有多难？”
云少爷看着有些不适，但还是硬着头皮，将僵尸周身，皮肤四肢，都检查了一遍。
铁尸皮肉坚硬，阵法就清楚许多。
杨继山皱眉道：
“先断四肢，尸气仍旧受绝阵牵引，郁结不散，是没用的……”
“有用的。”云少爷点了点头，“效果会弱些，但是有用的。无论灵力，还是邪力，本身都是一种天地之力，也是修道之力，存异而类同。”
杨继山点了点头。
……
这么一说，杨继山就明白了。
“我回去想了想，又请教了几位阵师前辈，想出了一个办法……”
棺材之中，躺着一个小修士。
这些，或许都是幕后之人摆下的棋局，布下的棋子。
“嗯。”
杨继勇便找到了云少爷。
杨继山脸色肃然，心中阴云密布。
墨画心无旁骛地练习灵枢阵。
杨继山问道：“一品不行么？”
落在众人耳中，却重若千钧。
但尽管如此，云少爷还是目光震动，喃喃道：
“绝阵……”
他只能认出一些基础的，常用的，道兵作战时常用的五行类阵法，控尸的阵法，他根本一窍不通。
尸兵的调度，慢了几息，道兵的进攻，便会快上几分，此消彼长之下，便会被抓住破绽。
而陆乘云的脚下，万尸复阵，已经全力运转。
而他掌控着尸王，令万尸臣服，自然也就更强。
他还记得，当初给他万尸阵的人，对他说过的话：
“杀人为孽，炼人为尸。
铁尸皮坚如铁，就费事不少，足足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杨继山才以二品匕首，剖开铁尸表皮，看到了皮下的阵法。
直到杨继山炼制出了数十把，刻有乱灵阵的灵剑。
“毁掉阵法之后，僵尸会因尸气四散而失控，此时只要再砍掉它的头颅，或是四肢，待其尸气散去，便会停止行动……”
陆乘云急忙下令撤退，缩守尸矿。
这棋下到最后，是胜是负，是生是死，最后养出来的，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杨继山皱眉，“绝阵？”
邪念汹涌，犹如惊澜。
“恐怕，是有人故意给他的，目的就是，让他养出……道孽……”
杨家是道兵世家，只管打打杀杀。
心念一动，传递出去，受乱灵阵影响，过了几息，这铁尸才有反应。
不会去研究这种细微的学问。
“只有还原阵纹，再通过阵纹，推衍出完整的阵图，才好分辨这是什么阵法……”
守着一念初心。
与此同时，他原本深厚的神识，也在一点点壮大……
强攻不可取，杨继山便令小队精锐修士，配合道兵，偷袭骚扰，给陆乘云施加压力。
孽中得道，尸中封王。”
如今他的识海中，充斥着富裕到奢侈的神识。
墨画睁眼，看到了浮于识海中的，那块虚无的道碑，眼睛一亮。
杨继山忍不住大骂道：
“又是阵法！他到底从哪得来这么多棘手的阵法？”
先碎其心脉，毁其阵法，再断其四肢头颅，泄去尸气，这样便可成功将其制服。
祭坛下，摆着一具白色的小棺材。
杨继山沉吟道：“干扰灵力波动……但僵尸行动，靠的是尸气一类的邪力吧，会有用么？”
行走在外，他不想丢了云家的面子，但他没学过，又确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学会。
就这样一直等，一直等到子时，识海之中，陡然升腾起一股古拙晦涩，而磅礴深奥的气息。
“云少爷，这是什么阵法？”
“以乱灵阵，干扰灵力波动，从而影响绝阵对僵尸的控制。”
杨继山道：“那就推衍下？”
老阵师微怔，浑浊的眼中，微露精光，寒声道：
一位阅历丰富的老阵师，看着石殿，神色凝重，缓缓道：“是……万尸阵，开始运转了……”
“我弄明白了……”
这些僵尸被铁链锁着，挣扎着，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
“铁尸最好，行尸也行。”
“借邪力催动，以炼尸棺为阵媒，集养尸、炼尸、控尸于一体的，邪道阵法。”
好在墨画“吃”多了邪祟，渐渐习惯了这种邪念。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么？”
“僵尸尸气，受绝阵控制，所以必须先毁阵法，再断四肢。”
杨继山目光微凝，“会不会在体内？既然是炼尸，手法肯定更隐蔽些，不易让人察觉。”
这副阵法，是残缺的，很多阵纹都不对，阵枢格局也有错谬，只是有个大概的轮廓。
往往他让铁尸杀人。
“这副绝阵，画在心脉，是用来控制尸气的，通过对尸气的细致入微的牵引，来操控铁尸和行尸，杀人或吃人……”
双方多有交手，互有损伤，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行的。”云少爷摇头道，“一品绝阵，凌驾于一品阵法之上，足以媲美二品阵法，一品乱灵阵，对这等绝阵的影响，微乎其微。”
杨继山听得头疼不已。
甚至连陆乘云自己，可能都不清楚。
“而一旦开启，便可快速地，大规模地，产量化地炼制僵尸。”
石殿之中，有尸王，有群尸，有绝阵，还有魔道大阵雏形——万尸阵……
杨继山从实战的角度想了想，沉吟道：
而只要有万尸阵在，他便能不停炼尸，不断养尸，立于不败之地！
而此时此刻，石殿一处密室，还有另一座祭坛。
他并指一点，以神念显化，开始在道碑上画阵法。
“至于具体怎么做，我要研究一下……”
“就是一品阵法中，最难的那类阵法……”
云少爷沉思良久，这才缓缓道：
“直接破解……不知道阵纹，掌握不了阵法，应该破解不了……”
杨继山略作沉思，回忆了这几日交战中见过的僵尸，恍然道：
这个小修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墨画平时也会练，但练习的速度不快，因神识受限，往往画一两副，就要休息一会。
他的眸子，变得更加漆黑，更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