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田给当年的丁男,那么当年就可以获得赋税,如果均摊至已有授田的百姓,则没有新增,因为他们是以人头缴纳赋税,不是以田亩数量。
这一招确实绝妙,但也存在两个弊端,
其一,新增赋税必然是纳入国库,杨铭私挪进总管府,不妥当,不过这一点,可以通过更改授田时间来规避,今年授田,我明年才给备案,那么今年的新增赋税便入不了账。
其二,一旦给检校卫这帮地痞下达任务,对方必然不择手段,很可能出现大量的冤假错案,这方面就要裴熙载想办法了。
于是杨铭将目光投向掌管法曹的裴熙载,说道:
“今后所有检校卫上报的案子,皆需谨慎审理,务必不能出错,这帮人是会胡来的,伱要好好把关。”
“下臣绝不敢出错,务必谨慎审理每一桩案子,”裴熙载点头道。
管司法,是要杀人的,杀人就会得罪人,裴熙载心里很清楚,自己责任重大,风险也巨大。
“殿下真神人也,”杜如晦忍不住赞叹道:“此法的弊端就在于此,地痞之流,不通法制,绝对会以凑数之法来填补任务数额,裴法曹要辛苦了,一旦有检校卫这么干,必须从重处理。”
“无需从重,”杨铭道:“直接杀了,好起警示作用。”
“杀了最好,”杜如晦赞成道。
那边,元文都和庞犇这俩从大兴跟着杨铭来到荆州的老人,下意识的对视一眼,
来荆州这一年,两人对杨铭的印象,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颠覆之大,如同大兴与荆州之间的距离。
庞犇本来以为自己一定是杨铭的绝对心腹,毕竟在杨铭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认识。
不过他现在不会这么想了,因为杨铭是要干大事的,自己如果做的不能让他满意,很有可能会被换掉。
一向懒得动脑筋的他,也不得不动脑子了:
“这帮地痞流氓,卑职一定会好好选拔、约束,谁敢做刺头,谁敢不听话,我第一个砍了他。”
杨铭点头道:“理当如此,此事要快,你尽快带人奔赴各地,选拔检校卫,制定特制服饰,不要让他们带甲,配些简单兵刃即可。”
“卑职明白,”庞犇点头道。
杨铭这才起身,朝众人道:“具体如何布置,你们再多议一议,务必周全严谨。”
“是,”众人纷纷起身,恭送杨铭离开。
检校卫,不过是杨铭临时起意,新增的一支队伍。
这些人没有编制,暂时归入总管府下属,无需上报备案,等于是打着杨铭的旗号在下面搞事情。
事情搞得好,杨铭就认,搞不好,杨铭就不认。
其实检校卫就是杨铭手里的一把随时可以抛弃的刀,骂名他们来担,好事杨铭来做。
这帮人针对的是世家,不是平民,所以杨铭不担心他们会捅出多大篓子。
几天后,杨铭收到杨玄感的来信,柱国到账了,信中都是一些感激的话,说什么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个时间点很有意思,刚好是杨素在前线大破突厥,杨铭就是算着这个时间,给杨玄感谋求的勋位。
这下好了,这个人情归杨铭了。
在此之前,杨铭已经收到了来自房玄龄的来信,李靖虽然打了胜仗,但伤亡不小,如今已经带兵返回朔州补充休整。
听说这场仗还有的打,杨素铁了心要把步迦可汗打废,长孙晟这边,也在与启民可汗染干一起,不断的收降步迦溃散的部族。
步迦可汗原为西突厥可汗,东突厥可汗原来是都蓝可汗,是启民可汗染干的哥哥,兄弟俩就是中了长孙晟的离间计,反目成仇,以至于都蓝可汗将启民可汗的妻儿子女全部杀死,后者不得已下率领部族投降了大隋。
都蓝在开皇十八年,与大隋展开了一场大战,此战大隋方面,高颎、杨素、史万岁、韩僧寿全部出马,大败突厥,都蓝也被自己的部下所杀。
都蓝死后,东突厥各部,逐渐被步迦可汗收拢在一起。
大隋这一次的北击突厥,主要目的便是扶持启民上位,因为启民可汗才是东突厥王室正统,被各部族所认可。
长孙晟的“远交近攻、离强合弱”,一直以来,都是大隋应对北方大患的基本国策。
此人勋爵不高,却是真正的国之伟器。
她的女儿长孙氏,去年刚刚出生,算起来,比杨铭小了十二岁。
房玄龄的信中,详述了关于去年河东的赋税一项,还是比较正常的,结余不少,毕竟李靖是今年打的胜仗,所以这笔为将士免赋的亏空是在今年。
打了胜仗才会免除赋税,败仗是不会的,免税是一种奖励,你都败了,我奖励你个毛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