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是运河枢纽所在,国库正好欠着洛阳这些家族不少钱,不如就顶给他们吧?”崔民焘建议道。
独孤纂点了点头:“我这里可以的。”
你可以什么啊可以?你的钱我都没打算还,你还跟我顶账?
杨铭笑道:“先解决了别家,再说你的问题,通济渠独孤家和萧家两头吃,别家拿了船,总得在运河贸易上,分给人家一些,你们吃了这么多年,不匀出一些来,我这边也不好交代。”
其实就是要削弱独孤家和萧家对运河的垄断,吃了十几年了,太肥了。
关于这方面,有意见的人多了去了,以前吧,是战乱,这两家玩命撑着后勤,现在没乱子,很多人已经开始闹不满了。
独孤纂自己心里也清楚,一条通济渠,南方和北方最大的贸易线,说句心里话,他和萧家吃不下。
如今国家逐渐走向正轨,南北贸易无疑会重新繁荣起来,惦记他们的人肯定很多。
这种时候不放手,要出大事。
世家门阀之所以屹立不倒,就是因为知进退。
“殿下怎么安排,臣都听您的,”独孤纂表态道。
杨铭点了点头:“这个工部要议一议,开放一半的贸易给民间,剩下的你们再分,如今国势倾颓,要给民间输血,等将来情况好转,咱们再议。”
其实只要不再发生战乱,国家就不会任由豪阀垄断运河,战争时期集中起来,也是为了国家便利。
独孤纂一脸可惜的点了点头。
好运不会一辈子都有,人活一世,总是跌宕起伏,祸福相依。
小朝会结束之后,裴矩笑呵呵的凑至独孤纂跟前,两人联袂而行:
“赵国公勿要难过,太子也是为了大局,各方对你们霸占通济渠漕运的事情,屡有怨言,御史台那边也告过不少回了,太子也难啊。”
独孤纂笑道:“老夫自然知道太子的难处,家业大了,别人眼红也是很正常的,有得必有失嘛,老夫并不在意。”
“听说贵女儿又有了身孕,我这边先向赵国公道贺了,”裴蕴拱手笑道。
独孤凤儿又怀孕了,因为她和高玥住在一起,杨铭平时宠幸高玥的时候,也会去她那换个口味。
在东宫,除了杨茵绛是三个,裴淑英是两个之外,其她都是一个,原因在于,她们都是小的。
不是不想生,是不能多生,这是规矩,除了杨裴二人生育子女不设限制之外,其她人最多可以生两个。
算是一种不成文的潜规则吧。
独孤纂捋须笑道:“这是小女的福气。”
“唉”裴蕴叹息一声:“世事无常,若非当年那档子事,赵国公恐怕已经是外孙成群。”
独孤纂脸色不变,微微一笑。
裴蕴是在暗指独孤凤儿当年疯了的那回事,如果不是疯了,谁也抢不走她的正妃之位,毕竟凤儿是被独孤伽罗罩着的。
如果独孤凤儿是正妃,她可以随便生,生的越多,地位越高。
独孤纂也清楚,这桩陈年旧案背后必然有人作祟,不然闺女当年病好之后,不会赖在洛阳不走。
“裴尚书旧事重提,莫非是要提醒老夫什么?”独孤纂笑道。
裴蕴哈哈一笑:“赵公多虑了,我能提醒什么?我不过一事外之人,根本不晓得当年情形,只是突然想起,觉得惋惜吧。”
“旧事已然随风去,伤心事就莫要再提了,”说罢,独孤纂便走了。
不过他没有走远,而是等到裴蕴返回尚书省之后,又绕回了东宫,借口是去探望有了身孕的女儿。
“当年那桩事,你早就记起来了对不对?”独孤纂屏退侍女,朝女儿道。
独孤凤儿皱眉道:“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没想起来。”
“啧~~~你这孩子,我在问你正事呢?”独孤纂板着个脸道。
独孤凤儿挑眉道:“我说的是实话啊,是你自己不信。”
“呵呵,知女莫若父,你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还不了解你?”独孤纂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跟你阿爷说的?”
独孤凤儿笑了笑:“您老就别多想了,好好帮着太子处理国事吧。”
独孤纂追问了半天,没个结果,悻悻然的走了。
女儿的这件事,当年是独孤家的一根刺,那时候族内不是没有调查过,但却没有结果。
本来独孤纂也放下了,不去多想了,但后来女儿来洛阳探亲后,死活不肯再回到太子身边,他就知道有问题了。
以女儿对太子的情深意厚,不肯回去,肯定是有原因的。
原因不在太子身上,而是在太子的那帮女眷身上。
当年有能力在独孤皇后的永安宫下手的人,屈指可数,杨铭后宫之中,只有杨、裴两家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
因为杨茵绛和裴淑英,是一前一后嫁给杨铭的,要不是当时杨素是杨广的晋王党,谁压谁一头,还说不定呢。
当时杨素极得独孤后器重,而裴矩,是内史令,杨坚身边最近的大臣,可随意出入宫廷,只有他们俩能办到。
高熲也能随便进永安宫,但高熲不会干这种事。
独孤纂只怀疑过这两家,但是今天,他怀疑一家了,因为裴蕴明摆着是在提醒他。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有说,但话里话外都有挑拨的意思,似乎在诱导自己继续调查此事,也就是说,裴家知道是谁干的,但是人家不会告诉你,让你自己想办法。
独孤纂越想越火大,当年没想到杨铭能当太子,所以没怎么将这件事当回事,如今悔之晚矣。
他干脆也不去官署了,直接回家去找独孤白楼。
琢磨着再仔细询问一番,也许能从她身上,问出一些当年的蛛丝马迹。
杨铭掌权之后,独孤纂恢复旧职,东都尹兼任左侯卫将军,加上家族在宫变过程当中出了大力,人家在朝堂上也是很有分量的。
上午休息一下,下午返程,丧事结束了,今天还是一章啊兄弟们,因为我大伯是三个女儿,二伯两个女儿,我爸是老三,我是长孙,所以事情比较多,我们这的习俗女人不能去坟地,所以下葬的时候得是我去,我也是这次回老家才知道,我爷爷当年,是和他的兄弟从河南林县,逃荒来的山西,然后在这里成家立业,我姥爷呢是陕西汉中人,立国之前的党员和军人,打洛阳受了伤,被国家安顿在山西,以前是个连长,所以我是陕西、河南、山西三省混血,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