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叫住小洒时，周瑞愣住了。
只见厂房角落，配电区域边缘，钢筋水泥的墙角.
居然有一处茂密的丛。
十几朵各色野。
在夜风中不断摆动。
茂盛、坚韧、充满了生命力。
布满裂缝的墙角，爬满了细嫩的根系，显然不是刚刚冒出来的东西。
“小洒”探出了自己的小洒，绢细的水流喷洒而出，滋润着丛。
周瑞摸着下巴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蹲在小洒后面，看着这家伙“呆滞”的背影。
他一开始以为是寻路逻辑出错，选择绕了原路，但浇野.识别逻辑上，机械智能不应该给它分发这样的工作。
“小明同学！”
小洒突然停止了所有工作，水流戛然而止，转了过来。
机械性的声音从它身上传来。
“在呢。”
这一刻，小洒被接管了控制。
“进行系统自查。”
“最高权限.指令通过预计耗时289秒.288287”
等待的过程中，小洒的指示灯由代表“正常”的绿色，变成了代表“处理中”的黄色，并且不断闪烁。
周瑞不再关注小洒，开始观察那小丛，试图从技术的角度，分析原因。
视觉识别出问题了？将其当做了一处灌木？这也不像啊！
倒计时结束，小洒传来了机械性的声音：“自查结束，未发现异常.”
然后报出了一连串无关紧要的数据。
周瑞沉吟片刻：“检查眼前这台设备的运行情况。”
“正在检查.未发现异常.”
这次倒是很快。
但疑惑反而更多了
机械智能就是这点不好交互太差。
而且用有限的算力，执行强大的组织性，也意味着很多东西对人类来说，像是黑箱。
看着一动不动的小洒，周瑞有些犹豫
要拆掉看看么？
更换一下它的智能部件，或者干脆报废掉。
但紧接着又想到，这毕竟是第一个有自己名字的智能设备.
虽然他知道，所有对“智能设备”的拟人化想象，都是人类自己的脑补，但毕竟小洒还是给他带来过一些小料的。
即便是个布娃娃，当有了自己的名字和故事，也就不舍得随意丢弃了。
“小明同学。”
“在呢！”
“额外记录一份当前设备的工作备份，存储在实验室的电脑中。”
“收到。”
片刻后，“小洒”恢复了正常，继续转身浇水。
看着它的背影，周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并不知道，20天前。
这里只有一朵小白。
周瑞起身，自言自语道：“众多呆逼里面，你也是格外呆的一个，爱浇野就浇吧，等我回来，再看看你是怎么个事儿。”
他朝外走去，只留下小洒独自守着，黑夜中五颜六色的丛。
小洒继续安静的浇水，只是绿色的指示灯上，不断闪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