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声音里却没有半分责意。
梁阴被稳稳地抱到了他的身侧。
放下。
男人俯下身看她的脚踝,确认没有崴伤。
端坐着的梁阴局促地捏紧了手指,看着他的动作,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在酒吧里的那套巧舌如簧放到男人的面前突然像是失了灵。
她突然想到,今天是第六天,他应该明天才到的不是吗?
男人的脸上能看出一丝疲惫,似乎是刚下飞机出差回来,他的身上还穿着西装外套,妥帖平整的面料被她刚才的莽撞弄出了些微的褶皱。
不明显的褶皱,却在他身上显得突兀,就像她的存在。
作为一个合格的情人,她应该早就等在这里给他接风洗尘的,却在外面无法无天的玩到了这个时间。
他不生气吗?
梁阴困惑地看着他,却看到男人俯身,从桌上拿起一块……蛋糕。
哪来的蛋糕?
梁阴这才发现茶几上放了一个大蛋糕,很华丽的蛋糕,叁层,每一层的外沿都用樱桃酱雕出了一朵一朵的玫瑰的形状,层层迭迭的玫瑰,最上层是一只垂颈的天鹅,正前方写了一个“生日”两个字,快乐的一边已经被切了出去。
没有蜡烛,也没有几岁的标记。
旁边不大不小的两块,用碟子分装着,配着叉子。
梁阴茫然地看着男人将一小碟蛋糕端起,然后拿到了她的面前。
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梁阴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原因。
却有一个,出现后就再也不能消退。
也许,是“她”的生日。
梁阴自己是没有生日的,她不知道哪天出生,登户口的时候要选出生日期,那天是愚人节,她便写了4月1日,别人问起来时她还可以开个玩笑。是玩笑,也是自嘲。
原来,她不只没有自己的生日,还要过别人的生日啊。
梁阴心底微凉,眼眸颤了颤,手非但没有抬起接过,反而藏在了身后,捏紧了。
脸上带上了半真半假的甜美笑容,眼睛因闪动的水光亮晶晶的,
“要……哥哥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