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掃描結束,蕭越都不敢亂說話。
面對一個輕輕一按就能送人離開美好的人世間的東西,諒是他也沒敢鬧騰。
檢查艙裡的燈光再次亮了起來,白笙替他把艙門掀開。
「我怎麼樣!!」蕭越腳才剛踏到地上就急忙問。
白笙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看著他,然後搖了搖頭。
蕭越愣住了。
搖頭是什麼意思?是他想的那樣嗎?他才剛從五個月的昏迷醒來就要死了?
他記憶都沒回來呢。
他才跟蕭母承諾以後會多回家,跟蕭青青說會告訴她自己到底住在哪裡。
明明上次白笙還說他很健康,怎麼轉眼間變成這樣?
難道是上次沒有檢查出來?還是是因為蕭青青在場所以白笙沒有說?
好不容易才在今天跟白笙拉近一點關係。
蕭青青還在努力幫他找犯人呢。
他還沒追到白笙呢。
他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沒有做呢。
蕭越壓下自己的慌亂,盡量冷靜下來,咬咬下唇問:「......我還有多久時間?」
白笙微微皺了皺眉,好像沒料到他會問這種問題。
他想了想,如實道:「大概五分鐘。」
「就五分鐘?」蕭越極力克制著語尾的顫抖,難以置信的反問。
「剩沒多久了。」白笙平靜的道。
蕭越安靜了下來。
五分鐘,他還能做什麼呢,打電話給家人交代遺言嗎?他腦袋一片空白,一時也想不到該說什麼。
雖然平常活得那麼囂張肆意,但果然只要是人都會對死亡有所恐懼。
白笙靜靜的看著他。
蕭越想了半天,腦子裡竟然全是白笙。
這也太莫名其妙了。
他從來不相信什麼一見鐘情,那是童話裡才會出現的東西。現實中的一見鐘情只不過是一大票人外遇的藉口,說什麼突然發現對方才是自己對的人之類的那種噁心的話,再來用這四個字當作自己不忠的正當理由。
他單身也過得挺好的,該吃吃該喝喝,有好看的就撩一把,要跟自己睡就跟自己睡。最多也就是看著喜歡交個往,然後該分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