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头年轻不知畏惧的小兽,另一个是头年迈且富含经验的老兽。
说真的银时自己也没把过能赢过谁。
按照以往神威的打法都是速度与力气合併且不知死活攻击,他不在乎这一下下去自己会有什么损伤,只要能揍死对方那过程如何他都不在意。
而凤仙不是,力气与速度都比神威高上许多,战斗经验也比神威丰富许多,甚至能预判到下一次的攻击,由此可见凤仙的身手并没有因为这些年的之纵情声色而落下。
跟神威比拼比的是耐力跟灵敏度,但现下看来原本想要用持久战来消耗凤仙的体力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经过最初的那一下,银时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防守。
如果没有防守成功,那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一条路可走。
只能更快,要比面对神威时的速度更快、更灵敏,不能给他逮到机会跟破绽,只能不断的去攻击。
不能停下。
不能休息。
银时只能集中全部的力气已经精神去对付眼前的凤仙,这场仗只能赢,不能输,输了只能死。
自己死了还无所谓,但是晴太月咏他们不行。
银时不断电挥舞着手中的刀,朝着凤仙不断的攻击,毫不间断的如雨点般的攻击打的凤仙有些措手不及,眼神中属于夜兔的疯狂也渐渐银时勾了出来。
难怪神威会对这个人类爱不释手,即便被打趴了也还是会努力爬起来调整下一次的攻击方式,说实话杀了他有点可惜。
「但是!」凤仙大喊了一声,抬头看向了跃起半空的银时「遇到了算你倒楣!」说完直接拿起巨伞一挥,强劲的风瞬间刮出,银时在半空中的被吹得有些不稳,也就是这一个瞬间,凤仙抓到了破绽,直接跳起与银十平视,脸上还带着一个癲狂的笑容。
还没来得及多做甚么,银时只感觉好像有东西打在了他的身上,下一秒人就直接出现在了下面的墙角中,伴随的还有巨大的疼痛与晕眩,银时努力的睁开眼睛,但眼前一片腥红。
「咳咳!」鲜血呛在了气管里面,一股反胃吐出来的全是血。
「我就不懂了,明明可以置身事外你为甚么还会搅和进来?」凤仙走过去一手握住了银时的脸,像跟提娃娃一样将银时拉了起来。
「你以为日轮真的是那个脏小鬼的母亲?」凤仙嗤笑「日轮啊,她不过是个试图保护那个孩子,妄想成为母亲的可怜女人罢了。」
凤仙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让身在二楼的晴太听见了。
「日轮太夫……不是我的……母亲?」晴太不可自信的喃喃。
那这些年他到底是……?
「母亲、母亲这是真的吗?」晴太捶打着门问。
「对,这边没有你的母亲。」日轮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声音听起来很冷漠,但其实在门内的日轮已经止不住地流下泪来。
她何尝不想要成为晴太真正的母亲?但是为了保护他,她忍辱负重的努力活着,待在这个宛如地狱的地方,为的只是想要晴太可以好好的活着,永远都不要回来。
但是为甚么?
为甚么还是来了?
日復一日的每天坐在高台上,看见站在台下仰头看着我,那眼神的渴望,我是多么想的飞奔下去抱住你啊!
「为甚么你要来?为甚么你不在外面好好的过好生活就好?」哽咽已经没办法忍住,日轮只能摀着嘴忍耐别让哭腔被晴太听见。
「月咏,把晴太带走!」日轮狠下心让月咏把晴太带走。
如果可以,她也想要把门打开亲亲晴太的额头想要拥抱住他,摸摸他的脸亲自感受他的体温。
但是她不行。
为了晴太的安全,她必须忍耐。
跟八年前一样,她只能选择捨弃晴太来保全他的性命。
月咏走上前,晴太背靠着大门张开手死死的扒在门上,满眼都是离开的抗拒。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既然保护了我,即便不是亲生的,她也是我母亲!」晴太用力地摇头已经做好了抵抗的打算,月咏却是直接略过了他,在晴太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推开了大门,外头的光亮驱散了日轮房里的黑暗。
一名身穿华服的的女人满脸泪水的回头看着他们。
「真的可以吗?」日轮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再也克制不住了哭着问「我这种人、真的可以当你的母亲吗?」日轮看起来有些侷促。
看着日思夜想的人,眼泪再也克制不住了涌了出来。
「母亲!」
晴太扑进了日轮的怀里,两个人就这样哭成了泪人。
这一声母亲,原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听到晴太这样呼唤她,日轮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感受着怀里的体温,日轮温柔的抹去了晴太脸上的泪水。
两个人感受着迟来了八年的拥抱。
银时还在挣扎,但剧烈的曾痛与震盪过后的麻痺让他连举起手都有些困难,脸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困难,渐渐的银时的手放下了。
人类与夜兔终究是差了太多了。
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战斗的记忆,对于血腥与战斗夜兔是本能但对于人类来说是为了活着。
神威看着这一切,心情很好的还哼着歌。
就看他们这十年的打斗相处,神威很清楚银时还没输。
那个男人没那么容易死。
看银时已经没了反应,凤仙跟丢垃圾一般的将银时甩了出去。
强大的力道使得墙上破了一个大洞,粉尘飘散在空气中,只见一个模糊的声音从里面窜了出来。
「喂,色老头。」
「嗯!?」凤仙回过头,突然左眼一痛,直接陷入了黑暗,下意识得松开了手摀着眼,用着仅存的眼睛怒瞪着眼前的男人。
从烟雾窜出的银时将一把苦无插进了凤仙的眼睛,一头乱糟糟的银发因为沾上了血跟灰尘变得更加骯脏,往旁边吐了一口血沫。
「月咏。」银时抬头看向上面的月咏「该让太阳升起了吧?」说完露出了一个狡诈的笑容。
「啊啊,是时候该让太阳升起了。」像是明白了些甚么,月咏抽了一口烟,向外走去。
没错,是时候让永夜的吉原升起太阳了。
既然已经救出了吉原的太阳,那么。
该让吉原重见光明了。
银时重新摆好架势,挽了一个剑花直奔凤仙而去。
这次的攻击更加的凌厉,失去一眼视力的凤仙面对这凌厉的攻击也只是堪堪躲过,不断的向后退。
银时腥红的双眼在这一次的攻击下显得更加的艳丽,溅起的雪花有那么一瞬间神威彷彿回到了刚遇到银时在战场上的时刻。
不知疲倦的斩杀,宛如战场妖精般的不断收割着敌人的性命,美丽却危险。
也就这样,才吸引着神威。
「啊啊啊啊啊啊!!!」银时怒吼着,每一次下都让凤仙的身上添上新的伤口。
而日轮这边在月咏离开后晴太抹了抹脸上的鼻涕跟眼泪。
「母亲,我们走吧!」说完拉起日轮的手要往外走,但手里的人却纹丝不动。
「母亲?」晴太疑惑地回头。
「你自己走吧。」日轮扯了一个苦笑「我走不了。」
「为甚么?」晴太不解。
日轮只是有些难过地笑了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再催促晴太离开。
「晴太你先走吧,我只能在这里了。」
「为、」晴太突然意是到了什么,从以前到现在从高下望上去日轮几乎都是坐着的,鲜少看到她站起,
不会吧?
应该不会吧?
晴太发了疯似的一层一层的扒开日轮的衣襬。
「喂、晴太!不可以!」日轮出声阻止,晴太却没有里她,而是自顾自的扒拉着日轮的衣襬。
终于拉开后中的衣襬映入眼帘是是一双白皙的腿,在脚跟处有着两道刺眼的疤痕。
「骗人的吧?」晴太喃喃,颤抖着手,生怕会弄疼日轮一样,轻轻的摸上日轮的疤痕。
眼泪又再次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你让月咏离开,是错误的选择。」凤仙一边说着一边展开攻击,雨伞豪不留情的朝着银时打去「日轮她根本走不了,光凭那个孩子是不可能带日轮走的。」银时用刀刀住了这下攻击,侧边也因此出现了空隙,凤仙也趁着这个空缺一把勒住了银时的脖子。
「毕竟那一次逃跑的时候,我就把日轮的脚筋给挑断了。」
「还有月咏,她是不可能活着到那个地方的。」
缺乏空气的银时被勒的满脸通红,只能咬紧牙关想办法挣脱。
「晴太?喂?放我下来!」日轮看着自己身下,努力想要站稳身子背着她出去的晴太,弱小的身子根本不可能承受住她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况且她身上还穿着花魁专用的和服,光身上的饰品就不知道多重了。
晴太胀红着脸脚一步一步努力地向外移动「比、比起母亲、替我背负的东西、」晴太喘着粗气,咬着牙向外走去,双腿不断地颤抖,却还是固执地要背着她向外走去。
「这根本太轻了啊!」晴太大喊。
「别、别小看了……」银时手搬着勒住自己脖子的手,一个蓄力扭腰用脚踹向了凤仙,后着吃痛松开了手。
「别小看孩子对母亲的执念啊!」银时看向凤仙「恋母情结可是很可怕的喔。」
银时动了动脖子,一双死鱼眼瞟向了凤仙。
「还有,月咏比你想像中的强大很多,是不可能死在半路的。」
此时的月咏正赶往已经废弃许久的中控室。
吉原并非真的是建造在地下,他实际是建造在幕府废弃的巨型飞船的造船厂里面,所谓的永夜其实指的是巨大的天空佈满着管线巨大关口,因为长年关着才导致了吉原永夜的形象,加上凤仙夜兔不能见光的体质,所以那个巨大关口也是一直都是关着的状态根本不会打开。
那道巨大的关口挡住了属于吉原的光芒,关住了吉原女人逃脱的念想,对于自由、对于那湛蓝色的天空,只存在于吉原女人们的幻想中,歌舞昇平的热闹不过就是一个假象。
在屋顶上急奔的月咏越过了一个又一个店家的屋顶,第一次觉得自己离自由那么近。
但随着越来越靠近中控室,一路上畅通的让她有些奇怪,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中控室,感觉到了危险,一个后空翻躲过了急驰而来的苦无,通往前方的路被一排苦无挡住,只差几步路就能抵达中控室了。
几个半蒙面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眼前虽是百华的人,但她们因为畏惧凤仙的势力,害怕遭到凤仙的牵连所以他们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地听从凤仙的指令。
「让开。」月咏皱了眉头看着属下们。
「头子,别再往前了。」为首的女人走上前「改变不了的。」
「那个男人根本不可能可以打赢凤仙。」